一夜無夢,沈竹睡醒時只覺得渾身清爽。
沈不塵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仔細(xì)洗漱一番后,沈竹推開門走出去。
似乎山上的所有人都去演武場旁觀武道大會了,現(xiàn)在看著倒也沒什么人。
就是不知道這么重要的日子,沈不塵會不會去……
被寧靜祥和的風(fēng)包裹,沈竹靜下心來卻又聽見了不同的聲音——窸窸窣窣像是從遠(yuǎn)處踩著草屑,然后慢慢走近……
這個時辰了,還有什么人會來嗎?
沈竹仍舊保持著闔眼放松的狀態(tài),但是袖中的符箓已經(jīng)夾在指間。
“咻——”
在腳步聲慢慢靠近時沈竹快速扔出符箓,定身符不要錢地向后拋了一大把。
也許來人根本沒想到沈竹有這么多定身符,即使躲避了大半也仍舊被漏網(wǎng)之魚定住無法動身。
“還想偷襲,門都沒有!”
沈竹暗啐了一口,上次被偷襲只是她不小心,這次還被偷襲是不可能的。
定神看著這個人的背影,暗暗思索。
怎么有點眼熟……
從身后走到身前這段時間,沈竹總算是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天把自己定住的登徒子嗎?!
那天回去之后沈竹想了好久,終于把聲音對上了柳旭的臉,而面前的人即使戴上了半臉面具,也依舊熟悉的可怕。
還以為誰呢,原來還是上輩子和她針鋒相對的柳旭。
沈竹彎著眸子,柳旭沒事到這里來做什么?
總不能是現(xiàn)在就看她不爽吧?
一身丑死了的白衣服還帶著一副丑死了的黑色面具,這人怎么這么沒品。
“小哥哥,我怎么見你有些眼熟?”沈竹笑瞇瞇地望向他,環(huán)臂在他身邊走轉(zhuǎn)了一圈,“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柳旭一雙眸子盯著沈竹沒有說話,明明只是定住了身形,卻有一副被點了啞穴的效果。
沈竹噘著嘴不悅道:“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是個小啞巴?”
柳旭仍舊沒有動靜,只是嘴角隱隱有抽動的意味。
沈竹突然湊近他,睜著杏眼仔細(xì)看著柳旭,假裝一副不認(rèn)識的模樣,道:“小啞巴,你是不是長得太丑了不想嚇到人才戴面具的?”
語罷還伸手點了點他的面具,涼涼的,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做的,看起來還有點硌人。
柳旭雖然沒說話,但沈竹卻覺得他現(xiàn)在一定在用鄙夷的眼神看她,上輩子就是一副心比天高的樣子,一點不招人待見。
沈竹剛把手伸到面具邊沿要掀開,但又堪堪停下,嫌棄地看著他道:“你又丑又啞,我可不想臟了眼睛。”
說完煞有其事的抽出一條手帕把手擦干凈,然后也不管手帕,也不管柳旭,扔在那不管就離開了。
柳旭一點也沒意思,還是去逗她的便宜小舅舅吧!
沈竹想好之后,步履歡快地朝天劍峰的方向走。
哼,還是盡快提升修為吧,不然每次都要走路她腿都要走斷了。
等沈竹到天劍峰的時候,那間屋子已經(jīng)大變樣了——至少是一個住所的樣子,而不是一個乞丐的臨時據(jù)點。
沈竹輕快地走過去推門,人還沒到就脆生生喊著:“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