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他準(zhǔn)時出門,還叮囑我下班不要去擠地鐵,他來接我。
“不用了謝謝,您忙,我認(rèn)識路?!?/p>
我把他請了出去,他一只手搭在門框上,一只腳卡著門不讓我關(guān)上,語氣強硬道:“不許偷偷跑,一定要等我?!?/p>
“好好好,走吧走吧?!?/p>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發(fā)工資了。
主管各種暗示讓我加班,可我要去收拾行李搬家,所以裝糊涂,主管一張堆滿肥肉的臉擠在一起,讓本就不怎么美觀的臉更丑了。他陰陽怪氣地說我上了個富二代的床,就不肯在他這小廟里待了。
我點頭打哈哈,“主管你說得對,那我下班了哈,明天見。”
我從七點等到八點,霓虹燈都把夜空點亮了,李皓文人還沒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只好自己走了。
出租屋換了鎖,我敲門沒人應(yīng),下樓碰到了租友男朋友,他手里提著飯,神色尷尬地叫了我一聲“姐姐好”。
“你好,那個,我要拿行李,門,鎖了?!?/p>
他撓了撓后腦勺,很不自在地領(lǐng)著我上樓了。
他邊開門邊說:“不好意思啊,露露非要換鎖,我也沒辦法。”
“沒事。”我客氣地跟他笑了一下。
我收拾好行禮,小伙堅持要幫我拿,我跟他推推讓讓,結(jié)果租友回來了,說我勾引她男朋友,伸手就要扇我巴掌。
雖然我這人比較膽小,但也不是好欺負(fù)的,她霸占我房間,私自換鎖這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污蔑我清白這事還真不能忍。
不就是打架嘛,我又不是沒打過。
她男友站在一邊勸架,臉都被撓花了。
房東著急忙慌地趕來,把我們拉開,租友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動靜太大,引來了許多租客看笑話。
她男友花著一張臉,一臉羞愧地跟我道歉,“露露不懂事,這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對,請你不要怪她,都怨我?!?/p>
看熱鬧的租客一臉猜疑地看著我跟他,嘴里還小聲嘀咕,說我可能當(dāng)了小三,然后被人打了。
我眼珠一轉(zhuǎn),立馬坐在地上哭起來,邊哭邊罵,把租友做的惡心事全抖了出來。
末了,我委屈地把鍋甩給房東,“張阿姨,我好歹也提前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你讓她換門鎖是幾個意思,做人要講信用吧,我為啥要退房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他倆隔三差五地在合租屋里做那事,我給你反映過,你當(dāng)我放了個屁,今天她王露欺負(fù)到我頭上了,你評評理,到底誰錯了?”
租客們了解了情況,紛紛倒向我這邊,指責(zé)房東和王露,王露臉上繃不住,又要過來打我。
一個大媽跑到我前面,主持公道,指著王露大罵起來,直接把王露罵哭了。
這場鬧劇以王露道歉結(jié)束,房東一臉不情愿地把我剩余的房租退了回來,還罵罵咧咧地說我小氣。
我頂著被抓得亂糟糟的頭,還有一臉的爪子印去了公寓,結(jié)果被保安給擋住了,非說我不是那里的住戶不讓我進(jìn)去。
“昨晚我跟李先生進(jìn)來過,你沒看到嗎?”
保安搖搖頭,“沒見過。”
“你新來的吧?”我問他。
保安不耐煩地把我推了出去,還補了一句:“你們這種女孩兒我見多了,趕緊走。”
哪種女孩兒?
大晚上的我拿著一堆行禮去哪兒,這都十一點了。
李皓文的電話從無人接聽變成了關(guān)機,我特別郁悶,特別委屈,坐在樓下花園里大哭起來,進(jìn)出公寓的人還給我扔了十幾塊錢。
“我不是要飯的,嗚啊嗚啊嗚啊……”
李皓文,你說話不算話,老子跟你絕交。
我給他發(fā)了一堆消息,然后果斷刪除拉黑,再也不見了,哼。
我找了個賓館住下,第二天跟主管請假,他罵罵咧咧地答應(yīng)了。
王露這小妮子下手忒狠了,我臉都腫了,被抓爛的地方有點發(fā)炎,疼得厲害,哭了一晚嗓子還啞了。
雪上加霜,太慘了。
我戴著帽子口罩去了醫(yī)院,醫(yī)生一臉好奇地問我干嘛了,我低頭尷尬道:“被貓撓的?!?/p>
“你家貓挺兇啊?!贬t(yī)生感嘆。
“何止兇,簡直就是個母夜叉?!蔽疑鷼獾嘏牧艘幌伦雷?。
醫(yī)生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快要噴涌而出,我一個冷眼甩過去,他趕緊捂住嘴。
“沒事,我給你開點藥,吃兩天就好了,記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用手撓。”他在單子上寫了一堆外星文,讓我找護(hù)士去抓藥。
我戴好口罩帽子出門,結(jié)果撞到了人,我沙啞著聲音忙不迭地說對不起,那人冷聲道:“下次小心?!?/p>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我抬頭一看,好家伙,又是李皓文。
“皓文,你來了。”醫(yī)生很熟悉地跟他打招呼。
我趕緊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側(cè)身給他讓了路,他進(jìn)去后我趕緊跑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