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李皓文來接我,在走廊上碰到了之前給我看臉的醫(yī)生。
倆人熟絡(luò)地打著招呼,醫(yī)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指著我笑道:“你怎么又進醫(yī)院了?”
李皓文看了看我,問:“你們認識?”
醫(yī)生摸著下巴笑道:“不算認識,我給她看過病,由于她太特別了,所以我印象特別深?!?/p>
“什么???”李皓文一臉疑惑。
我尷尬地轉(zhuǎn)向墻,頭頂著墻壁摳手指。
醫(yī)生跟他說了會兒,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李皓文走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冷冷地對醫(yī)生道:“忘了那件事?!?/p>
醫(yī)生難以置信地指著他,“你不會……她是你女朋友?”
我否認三連:“不是,沒有,別誤會?!?/p>
李皓文也否認:“目前還不是?!?/p>
醫(yī)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目前還不是”這句話,他是啥意思呢,目前不是,難道未來是?
李皓文的車停在紅燈路口,問我:“你又在糾結(jié)什么?”
“沒啊?!?/p>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我,“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所有的情緒都是寫在臉上的?!?/p>
我捂住臉,透過指縫看著他,“我沒有糾結(jié)什么?!?/p>
他的眼睛里再次寫上了“無語”兩個字。
回到我的住所,他捏了捏鼻子,打開窗戶,說油漆味太重了,我住久了容易得病。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搬去他的公寓。自從被那個保安擋住以后,我就有了排斥感,堅決不肯去。
他坐著硬邦邦的沙發(fā),說我大病初愈,坐這么硬的東西不利于恢復(fù)。我裝作沒聽到,自顧自地收拾房間。
他走進我臥室,又說床太潮了,容易蛀蟲。反正每個角落都被他嫌棄了一遍。
“李皓文,這是我住的又不是讓你住,你哪來那么多毛病?”
他往床上一躺,揉著太陽穴,慵懶地說:“誰說我不住,你還沒徹底好,需要人照顧?!?/p>
我老臉羞紅,扭捏道:“我沒那么嬌貴,不用你照顧,你也挺忙的,不用整天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p>
他坐起來,雙手撐著床,一臉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很困,有事以后再說?!?/p>
“哦?!蔽尹c點頭。
他躺下秒睡。
這兩個月他確實沒有睡好,每天都在為我奔波,而我卻沒有意識到,他太累了。
我輕手輕腳地幫他脫了鞋,墊了枕頭,蓋上被子,關(guān)上門悄悄出去。
我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噴了一些空氣清新劑,還出去買了兩盆花放在窗臺上。
我坐在客廳里看文件,李皓文揉著惺忪睡眼出來,坐到我旁邊,安靜地等我處理工作。
“OK,完了,你餓嗎,咱們?nèi)コ燥埌??!蔽肄D(zhuǎn)頭的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李皓文的身體前傾,在我轉(zhuǎn)頭的時候,我跟他的鼻子碰到了一起,我慌亂地看著他,心臟小鹿亂撞,身體僵硬地不敢動。
他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眼神明亮又清澈,呼出的熱氣撲到我的嘴巴上,灼得我心跳如雷。
我眨巴著眼睛,快成斗雞眼了。他往后一靠,嘴角輕笑,起身道:“不去外面吃了,我們自己做吧?!?/p>
“呵呵,那個,沒廚房?!蔽覍擂蔚負狭藫虾竽X勺,只見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一把拉起我,讓我跟他走。
我憨憨地點點頭,滿腦子都是剛剛的畫面,連車開到哪里都沒注意,他拉著我逛了菜市場,然后是超市,我跟個憨批一樣跟在他后面,他問我什么我都點頭傻笑。
他的車停在公寓門口,我一臉不情愿地下來,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保安室門口,敲了敲窗戶,保安一臉笑意,問他需要什么幫助。
李皓文把我拉過來,道:“看清楚了,她是這里的住客?!?/p>
保安可能沒認出我,摸著腦袋點點頭,我裝模作樣地端著架子,對保安說:“我,雞窩頭,滿臉爪子印,拿著許多行禮,被你拒之門外,想起來了沒?”
保安睜大了眼睛,“原來是你啊,對不起對不起?!?/p>
“我原諒你了,以后不許以貌取人知道不?”
“好好好。”
我們提著大袋小袋上了樓,他進門就洗手進廚房,讓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我哪里看得下去,只好跑到廚房去幫忙。
“你會做飯嗎?”他問我。
我掛上圍裙,一臉得意道:“當(dāng)然會了,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他幫我綁好圍裙的帶子,在我耳側(cè)輕笑,“那咱們比比,誰的手藝好。”
說話就說話,挨那么近干嘛,整得我耳朵燒得慌。
兩個人,八個菜,喂豬呢?
他整了一瓶紅酒,給我倒了一杯,讓我小小地嘗一口就行,不要多喝。
可架不住我嘴饞,不顧他的勸阻,喝了滿滿兩大杯,然后又沒意識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