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早朝的路上,皇上就詢問過蘇培盛。
皇帝昨兒昭貴人可有去過翊坤宮?
蘇培盛回皇上,貌似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但奴才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也不太清楚。
蘇培盛那時候點頭哈腰,雖然他心里門兒清,卻又不想把話說死,最好哪邊都別得罪。
皇帝嗯……
皇上干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這會兒來到了承乾宮,他主動問了安陵容。
皇帝你昨天去了翊坤宮?
安陵容華妃娘娘召嬪妾說幾句話罷了,后來聽說嬪妾會畫畫,就讓嬪妾畫了像。
皇帝果然。
皇上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點了點頭。
皇帝她可為難了你?
安陵容微微垂下頭,弱不禁風的樣子。
安陵容沒有,只是畫畫而已,承蒙華妃娘娘不棄,還把嬪妾畫的像留了下來。
年世蘭被他寵的跋扈他是知道的,這些年來她也沒少為難后宮妃嬪,他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一些妃嬪也會向他埋怨,如今楚楚必然也是受了委屈的,可卻識大體,為了自己委曲求全,自己必也不會辜負她。年氏一族必將傾頹。
皇帝你放心,朕都懂。
陵容抬頭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把頭靠在了皇上的懷里。
安陵容皇上。
終于到了初雪落下的時節(jié)。
倚梅園的紅梅與白梅已有小片的亭亭綻放在飄然的小雪中。
梅花箋上還染著淡淡的梅香,上面的簪花小楷如它的主人一樣秀美,陵容放下筆。把梅花箋和一枚針腳細密的金龍團云香囊一起放在一個木匣里。
安陵容辛佩,送去養(yǎng)心殿。
辛佩輕聲答應后,連忙就拿著走了。
倚梅園那邊早在好久之前就得過皇上的吩咐,今日對安陵容的要求也是十分的配合,給她騰出了一片清靜之地。
青芽去倚梅園安排,小喜子和香芙跟著安陵容一起前往倚梅園。
在倚梅園的小屋子里,安陵容換上了嫣紅色的廣袖舞裙,裙擺墜垂感恰到好處,上面用金線做了刺繡,臂間掛著淡紅色和水天一色的混色輕紗披帛,一半頭發(fā)披散著,一半松松的用紅色絲帶束縛著綰了一個發(fā)髻,斜插著白玉簪,妝容精致,細眉微蹙,眼尾泛紅,眉心還畫了蓮花花鈿。
小喜子小主,皇上來了。
小喜子連忙跑回來,壓著音量叫道。
安陵容微微頷首,開始跳洛神之舞。
輕盈如燕,風與花瓣隨舞而動,衣袂翩躚,拂袖起舞,撥裙回轉(zhuǎn),流風回雪,纏綿繾綣。
舞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偶然回眸一望,明眸皓齒,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中酥軟。
裙擺飄動旋轉(zhuǎn),嫩白的手臂從廣袖中露出,手腕仿佛一握就折,腰肢柔軟,清麗的舞蹈卻又媚態(tài)叢生,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腳踝上和手腕上的鈴鐺手鏈叮當作響。
美人在飄雪中起舞,皇上看得出神,恍然間覺得洛神在世,隔著風雪多了些虛無縹緲不敢接近的感覺。
此時此地,只有皇上與安陵容。
皇上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去,陵容聞弦知雅意,也貌似不經(jīng)心的跳到了皇上的面前,用柔軟輕盈的披帛偶然掃過皇上的臉頰和胸前,卻又讓他捉不住,時不時還用柔嫩微涼的指腹擦過皇上肌膚。
猛然一下美人被摟抱進了懷里,或是使力太過,一側(cè)衣衫微微被扯的滑落,露出了一點秀美鎖骨和肩頸。
美人帶著愛慕與羞澀看了皇上一眼,縮在皇上懷里不肯出來。
皇帝湊上去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輕輕的吻了一吻他的洛神,然后把她用貂裘裹好騰空抱起走出倚梅園上了暖轎。
皇帝去承乾宮。
美人被他藏的嚴實,這全過程大家都不得而見,宮里只偶然有人聽聞,昭貴人在倚梅園為皇上作舞,引得皇上龍心大悅,之后也有人去倚梅園做類似的事情想要效仿爭寵,只可惜無疾而終,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此時皇上正攜他心愛的美人去往承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