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寧負(fù)手而立,冷冷站在蕭殺的夜風(fēng)里,空氣仍然彌漫著兇靈厲鬼的濁氣,此刻又混雜了人血的腥味,使得后山禁地顯得愈發(fā)陰森可怖。
南安生現(xiàn)在十分想擦掉臉上的血漬,那玩意兒在他臉上緩速流淌,感覺十分奇妙,只可惜他沒有手帕,總不能用手擦吧?
南安生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墨燃,臉上的皮肉被削開,看著就疼。
隨后,他便聽見楚晚寧說:“墨微雨,你好大的膽子。真當(dāng)我不會管束你么?”
語氣森然,頗有長輩風(fēng)范,令人后背發(fā)涼。
“師尊……”
墨燃小聲喊了一句,帶著些許的可憐與委屈。
好的,接下來請欣賞,墨大影帝的絕技——裝可憐……南安生在心中搬了個小板凳,靜靜的看戲。
“弟子不曾偷…不曾yl…師尊為何聽了薛蒙一句話,問也不問,就先打我?”
“…………”
墨燃接著又委屈的說道:“難道弟子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嗎?師尊為何連個申辯的機(jī)會都不愿給我?”
薛萌在旁邊氣得跺腳:“墨燃!你、你這個狗腿!你、你臭不要臉!師尊,你別聽他的,別被這混賬東西迷惑!他真偷了!贓物都還在呢!不信,你問他!”
薛蒙指向了南安生。
不是,我只想看戲而已,別扯上我??!我不想拉仇恨啊……南安生欲哭無淚。
左右為難,只得沉默。
好在楚晚寧也并未詢問他,而是神色冷然的說道:“墨燃,你當(dāng)真不曾偷竊?”
“不曾?!?/p>
話語回答的十分堅定。
“……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對我說謊會是什么后果?!?/p>
“請師尊明鑒!”
毅然堅決。
隨后,天問再次召出,將墨燃捆了個結(jié)實。
在劇痛的沖擊下,墨燃只得實打?qū)嵉幕卮稹?/p>
被逼無奈,如實回答,不復(fù)堅決。
唉,咱就是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牛逼!南安生也曾想為墨燃求情,但倘若真的求過了,那后面那句牛逼的話語不就聽不見了嗎?
此時,墨燃大口大口喘著氣,渾身濕的,就像剛從水里撈上來一樣,面白如紙,嘴唇忍不住顫抖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真狠,真絕……男生看了一眼倒地不起,他默然
真狠,真絕……南安生看了一眼倒地不起墨燃,心疼中又覺得他活該。
嘶——跪久了,腿有點麻,論我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南安生不安分的小手揉了揉膝蓋。
他也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跪著?他明明可以站起來,但是他又覺得如果突然站起來,多多少少會有點突兀。
而現(xiàn)在,他只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心看戲。
啊——腿快廢了呀!
南安生在心中吶喊道。
遙想當(dāng)年,他奶奶拿著棍子抽他,他都沒有跪地求饒過,而現(xiàn)在呢?他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跪地多少次了。
唉,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當(dāng)眾戒罰。”
南安生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腿上,一時間竟沒注意聽,最終只聽到了后四個字“當(dāng)眾戒罰”。
薛蒙一驚:“什、什么?當(dāng)眾戒罰?”
額……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給墨燃求個情?求情有用嗎?我目前只是一個還未拜入師門的普通人而已,有這么大面子嗎?南安生心中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