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梁“元七?!?/p>
元七“嗯?”
國乒隊(duì)良好品德之一,大早上訓(xùn)話,元七很光榮的沒睡醒,她昨天晚上復(fù)盤比賽有點(diǎn)失眠——雖然不喜歡乒乓球,但想贏。這種時(shí)候,要喊“到”,劉國梁在她和周雨進(jìn)隊(duì)的第一天就說過了,但她實(shí)在很困,早就把這事忘記了。周雨站在她右邊,看劉國梁有點(diǎn)不爽的樣子,偷偷推了她一下,
周雨“七,說到。”
元七醒了。
幸好她再困也不會失去理智,知道什么地方該干什么事。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很疼,疼出眼淚了,但也清醒了。
元七“到?!?/p>
劉國梁沒有很生氣,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小天才,不可能因?yàn)樗競€(gè)困就要死要活的,十四歲青春期的孩子,愛睡覺很正常。他剛才不爽是看到張繼科了,他都多大一人了,天天不聽訓(xùn)話,天天睡覺,也不知道晚上都干嘛去了,做賊嗎一天天的。
劉國梁“你們家都愛睡覺嗎?你看看你哥都成什么樣了?!?/p>
劉國梁“給你個(gè)任務(wù),叫他起床?!?/p>
元七聽話的轉(zhuǎn)向左邊,意料之中的看見一個(gè)睜不開眼的張繼科。她推了他一下,
元七“哥?!?/p>
陳玘“…別煩我?!?/p>
元七這輩子最討厭聽到這句話,她的童年被這句話統(tǒng)治了。她也不愿意這么頻繁的回憶過往,可是那些不友好的記憶總是深刻異常,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
她表情有點(diǎn)垮,不是剛剛清醒的懵懂,不是掐自己強(qiáng)迫清醒的狠厲,也不是平常板著一張臉的冷淡,這時(shí)候才是真正沒了表情,甚至隱隱有些慌亂和痛苦。她第一次對陳玘露出這種表情,她之前也沒想過會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她又一次想起來,五歲之前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對這些本該印象不深的事,為什么這么清晰??赡苁谴竽X也覺得極度難過,所以硬生生記下來,要永遠(yuǎn)銘記吧。
她不記得她親生父母的名字,陳爸爸和陳媽媽也沒有告訴她——其實(shí)之前是說過的,可是她就是記不住。可她記住了他們的行為,他們對她做的一切,她都能清楚記起,完整講述。這可能就是心智早熟的代價(jià),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她記得,她永遠(yuǎn)很忙的媽媽,在她三歲的某一天回了家,在飯桌上敲打電腦,應(yīng)該是在聊天,笑得很燦爛,卻一句話也不說。小孩子也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緒,她能感受到媽媽那時(shí)候很開心,所以搖搖晃晃走過去撲在她腿上,笑嘻嘻的說些模糊的什么,記不清了。她希望媽媽也可以對著她笑,可是沒有。
她把元七的手,從她的腿上扒開,臉上笑容頓時(shí)凝固,木著一張臉,皺著眉頭,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元七說,
“別煩我?!?/p>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陳玘無意中觸發(fā)了她兒時(shí)記憶的開關(guān)。不知者無罪,她從來沒和任何人講過她的童年,不知者無罪,她一直這么說服自己。這次也可以說服自己。
她咽了口口水,壓下那抹內(nèi)心深處的抗議情緒,繼續(xù)裝作剛睡醒的樣子,
元七“起床!我叫爸爸打你了!”
陳玘“…嘖。”
陳玘也醒了。
他看上去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對妹妹說了什么。
其他人也沒有在意。
除了元七自己,沒人替她覺得難過。
這種生活,元七已經(jīng)過了快十年。沒什么好哭的,沒什么好悲傷的,不過就是一個(gè)人消化所有情緒,有什么做不到?她的手和衣角糾纏在一起,有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轉(zhuǎn)頭看。
是周雨。
周雨“解散等我一起走。”
周雨對她比口型,元七揉了揉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國梁“元七,分配給孔令輝,女雙搭檔暫定陳夢,混雙搭檔暫定周雨,沒問題吧?”
元七“嗯?!?/p>
陳夢“好?!?/p>
周雨“沒問題?!?/p>
孔令輝“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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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七七慘的好牽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