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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影視同人  永燕文  改編新還珠格格     

第三十章 游子歸家 俟待桃夭

新還珠格格之桂堂春

賜婚的旨意傳到宮里的時候,乾隆一行已經(jīng)從南陽啟程,一群嬪妃坐在慈寧宮里都一臉的驚訝,愉妃臉上的表情變化更是精彩,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怎么可能呢?指婚給西林格格?”

小路子陪著笑打釬“誒呦娘娘,千真萬確。這會子估計納采禮都辦完了。五阿哥已經(jīng)領(lǐng)了旨意去了西林家拜見岳父母了,還在鄂爾泰大人靈位前行了佳婿禮,板上釘釘!”

愉妃還想說什么,皇后冷哼一聲“愉妃妹妹可別得了便宜賣乖。西林家的女兒那是名門閨秀,祖父是三朝元老,叔父是鎮(zhèn)北大將軍輔國公,聽說人又才貌雙全溫柔嫻靜,怎么妹妹還覺得配不上永琪了?”

“臣妾沒有這個意思”愉妃慌忙解釋著,面向太后一臉焦急道“臣妾只是覺得,永琪怎么會答應(yīng)呢,我尋死逼他都不得,他怎么可能會同意指婚呢?那還珠格格呢?”

太后心里也有同樣的疑問,小路子按著乾隆的囑咐開始胡謅“當(dāng)時五阿哥遇險,幸為西林格格所救,住在了西林將軍府一段日子,結(jié)果還珠格格大發(fā)雷霆離家出走,兩人這一路上大吵小吵都不斷,感情漸漸的也磨的差不多。后來南陽大雨西林府更是協(xié)助五阿哥出了不少力,皇上感極西林家的功勞,于是下了賜婚的旨意。”

太后半信不信的捻著佛珠面無表情,愉妃倒是放下了心,她猛地聽說賜婚的時候還以為是小燕子出了什么意外,倒不是她有多擔(dān)心這姑娘,只是逝去的初戀對于男人的震撼太大,以永琪的性子一輩子走不出來都正常。如今聽說是感情不合分道揚(yáng)鑣,那就說明自己這兒子終于認(rèn)識到了小燕子的不合適,終于能夠回到正軌上來。

而表情最精彩的當(dāng)屬皇后,進(jìn)了坤寧宮還心焦的在屋里轉(zhuǎn)著圈,容嬤嬤跟在她旁邊慌得頭都快暈了才聽見她問,“容嬤嬤你信嗎?他倆吵架,小燕子走了?本宮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本以為解決了一個欣榮,沒想到又來一個西林格格!這下子愉妃,只怕是樂的連嘴都合不上!”

愉妃的確高興的不得了,從聽見永琪進(jìn)了河北就開始張羅,帶著人把永和宮上上下下打掃了一個遍,讓小廚房備了一桌永琪愛吃的菜,一天要在神武門內(nèi)轉(zhuǎn)悠了好幾回,才終于聽見了車馬已經(jīng)進(jìn)了正陽門的消息。

“皇上說是不用后妃迎接,但奴婢聽老佛爺身邊的姑姑說,西林格格是乘喜轎進(jìn)的京,嫁妝得有好幾十輛車馬拉著。按皇上的吩咐大婚前都和紫薇格格一同住在漱芳齋?!?/p>

“漱芳齋?”

“額娘!”

愉妃驚喜的向?qū)m門望去,永琪正跑著進(jìn)來,大大的燈籠隨著風(fēng)飄,晃得她甚至有些看不清永琪的模樣。

眼睛已經(jīng)濕潤,她激動的應(yīng)了一聲,永琪已經(jīng)跑到她面前,一彎腰就要行禮連忙被她拉住,目光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個遍,先是扯扯他的衣服問問他冷不冷,又摸了摸他的臉說他瘦了好多,最后手撫過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額娘,我好著呢”

她哽咽的點頭,抬頭看著高出了小半頭的久別重逢的兒子,紅色的皇子團(tuán)袍襯得他豐神俊朗,握住他伸過來替她抹淚的手摩挲了兩下,“受苦了孩子,你看看你這手都糙了好多”

永琪滿不在乎的晃了晃反手握住愉妃,拉著她向屋里走,“額娘您不用擔(dān)心,男人的手哪有那么金貴。”

“那你還瘦了呢!”

“我這叫結(jié)實了,別說騎馬射箭了,就是上戰(zhàn)場你兒子也是刀槍不入的!”

“呸呸呸!什么戰(zhàn)”

“呀額娘,竟然有奶皮糕!”永琪插科打諢的換了話題,攬著愉妃坐下,綽起筷子夾了一個放到嘴里,滿足的瞇著眼偎在她肩上,“我在外邊的時候就天天想著額娘做得奶皮糕!天天就和他們說您做的有多好吃,饞得小燕子”

他連忙閉了嘴,小心翼翼的看著愉妃陡然變白的臉色尷尬的舔了舔嘴唇,“還有不額娘?我這么多天才吃到您可不能再嘮叨說吃多了傷牙?。 ?/p>

愉妃扯了扯嘴角,一邊把另一碟推過來一邊給他倒茶,看他吃了差不多才斟酌的開口問“你和那位西林格格是怎么回事啊”

永琪緊張的咽了口茶,“皇阿瑪已經(jīng)下旨賜了婚,這個月底就是您的兒媳婦兒的啊”

“那小燕子呢,你和她”

他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額娘,我要是你現(xiàn)在肯定不會這么問。”

問小燕子不是屬于自討沒趣嗎?指婚的事情板上釘釘,是打算問出兒子傷心事還是生怕他不會余情未了舊情復(fù)燃?

愉妃怔怔的看著他,永琪嘆了口氣打算再說得清楚些以防愉妃想不開再去漱芳齋找事,然而還沒開口乾隆身邊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跑了過來說皇上宣他去養(yǎng)心殿,于是他只能拱手道了句安便匆匆向養(yǎng)心殿而去。

“娘娘?”

“剛剛永琪沒來的時候,你說漱芳齋怎么了?”

“皇上下旨讓西林格格住在漱芳齋待嫁,還讓內(nèi)務(wù)府置辦了雙份聘禮,一份往南陽,一份送去漱芳齋;還有一份嫁妝也在漱芳齋?!?/p>

“這么多?”

“你說皇阿瑪把這一車車的都堆在漱芳齋,我都沒地方施展拳腳了!”

小燕子捧著臉看著被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脑鹤影l(fā)愁,“要我說皇阿瑪就是太客氣,這我頂著西林格格的名字,聘禮就送到西林家去好啦!我總不能搶了人家的名字,還要霸占人家的錢吧?讓人家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紫薇立刻拍了下她,一臉嚴(yán)肅,“路上說了多少遍了,宮里不是外邊,你現(xiàn)在就是西林格格,是從南陽一路迎娶進(jìn)京暫住在漱芳齋等著大婚的未來的五福晉?!?/p>

“好啦好啦我知道”小燕子做了個鬼臉攬住她,“就是對不起你啦,我這把院子塞得這么滿,你的嫁妝也進(jìn)不來,還得讓你等明年開了春才能成婚?!?/p>

“我不著急,你對不起晴兒才是真的。為了能穩(wěn)住老佛爺,晴兒又入了宮甚至都沒敢提和蕭劍的事,我看啊沒個一年半載的老佛爺是不會放晴兒出嫁的。”

“唔,那這樣的話,你倆倒可以差不多時候成婚,到時候結(jié)個親家也不錯!”

小燕子一貫愛天馬行空,紫薇踩了她一下害羞的別過去臉,明月和彩霞正端著茶進(jìn)來,聽見了又哭又笑的,“咱們真為格格們高興,就是格格們到時候都走了,漱芳齋的院子也就空了?!?/p>

眼看著兩個人快要哭出來,小燕子連忙松開紫薇一手拉著一個,“誒呀哭什么。永和宮能有多遠(yuǎn)我到時候天天跑回來要喝你們的茶吃你們的點心呢!”

“那可不行,那愉妃娘娘能”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小凳子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格格,愉妃娘娘身邊的姑姑來了,說是請西林格格去永和宮小敘。”

小燕子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請我?小敘?完了完了,她不會知道了吧?!是不是永琪招了?我就知道,他保證的信誓旦旦的,一見到他那個額娘就什么法子都沒有了!”

紫薇摁著她亂揮的手冷靜的分析著,“你別先上來就把永琪罵一通。我猜愉妃娘娘應(yīng)該不知道你是誰,真知道了估計就直接殺進(jìn)漱芳齋了。更何況,不管你是誰,以你如今的身份,她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去了也好,免得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小燕子深呼吸一口氣,“明月,你去把我臥房的錦盒拿過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會會她去!”

京城要比南陽還冷些,長街上的人極少,只有三三兩兩低著頭前行的宮女和太監(jiān)路過,所以一路上她穿著白絨披風(fēng)倒也沒被人認(rèn)出來,一路無事的走到了永和宮門口。

距離她上一次來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年,當(dāng)初郁郁蔥蔥的樹葉已經(jīng)落了大半,院子里的紫藤蘿樹褪了鋪天蓋地的紫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干,褐色的藤蔓纏繞在宮柱上落著晨起還未融化的白霜,平添了幾分冬天即將到來的寒意。

小燕子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抬腿進(jìn)了永和宮的大門。愉妃正靠在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金絲蘿炭燃著白霧繚繞,聽見門外的通傳聲慢悠悠的抬起了眼,笑意卻百轉(zhuǎn)千回的僵在了眼角。

“怎么是你?”

小燕子恍若未聞,恭恭敬敬的甩了甩帕子福身請安,“愉妃娘娘吉祥”

夢魘般的聲音驚得愉妃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瞧著白煙朦朧間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小,小”

小燕子站直了身子揮了揮眼前的白霧,笑盈盈的看著她“愉妃娘娘,我如果是您,此時此刻一定不會喊還珠格格的名字?!?/p>

額娘,我要是你現(xiàn)在肯定不會這么問。

永琪的提醒伴著小燕子的聲音一同回蕩在她耳邊,愉妃捏著帕子坐直了身子,沉默著在努力消化著眼前的事實,小燕子向前一步微躬著身子把手里的錦盒遞了過去,“杭州織錦天下聞名,永琪說娘娘愛穿青綠色,所以買了幾匹。娘娘要是喜歡就留著,不喜歡隨便賞了誰也行?!?/p>

愉妃驚訝的接過她手里的錦盒,水綠色的綢緞光華耀人,彩線勾勒著萱草花紋,金絲淺淺穿過形成一道暗波,既奢華名貴又不至于太過于張揚(yáng),正符合她的身份,看得出來是用心專門為她選的禮物。

她實在是想不到小燕子會有這樣的心思,當(dāng)初南巡回來的禮物她也見過,一大堆不知道從哪個小攤販上買來的簪子釵環(huán)兜了一個大包袱往桌子上一放,掂著是挺沉,可沒有一個是她能看上眼的。偏偏還要自作主張的往她頭上戴,戴的歪七扭八的不說,還扯掉了一長綹頭發(fā)……

愉妃想著想著就覺得頭皮有點緊,更覺得小燕子成長了許多,送的禮物讓人滿意不說,還知道了不強(qiáng)求人去收,不由得緩和了語氣,“你出去了一圈倒是長大了不少”

小燕子多少有點受寵若驚,本能的就想找永琪,目光在永和宮里不停的轉(zhuǎn)著圈,愉妃瞥了她一眼招手讓她坐下,把桌子上永琪還剩下的兩碟果子向前推了推,招呼著她吃茶“永琪被他皇阿瑪叫走了,我叫你來是想看看我未來的兒媳婦兒長什么樣,沒想到還是你?!?/p>

她尷尬的笑了笑想著對策,愉妃倒是一臉平靜,“不過你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沒看清,那慢悠悠走路的端莊樣子,倒還真有幾分福晉的風(fēng)范了,我還想著這世家大族的女兒就是養(yǎng)的不一樣,如此的懂規(guī)矩。”

小燕子低頭扭著帕子不吭聲,愉妃對她終于不再咋呼非常滿意,眼角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當(dāng)初凝香丸的事”

“娘娘不用掛念在心上。您是永琪的額娘,我救您是應(yīng)該的?!?/p>

小燕子搶先表白免了愉妃上對下道謝的尷尬,她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你這句話說的對,我是他額娘,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聽說他看不見的時候我是坐立難安恨不得替他受這個苦,多虧了你在他身邊照顧。”

小燕子十分不習(xí)慣愉妃夸她,連忙擺著手,“我陪著永琪是應(yīng)該的,畢竟當(dāng)初如果不是我惹禍的話,他也不會追上去落入了圈套,也就不會受傷。都是”

“圈套?”

愉妃的聲音陡然升高,小燕子嚇得站了起來,“就是我太莽撞迷糊了,中了他們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永琪替我擋了”

“我就知道!永琪一向身體好好地怎么能說看不見就看不見,原來還是因為你,這孩子還在信上騙我說是自己摔到了。小燕子啊小燕子,你能不能放過永琪???從前在宮里的時候他就沒少為了你吃苦,被你騙出了宮去還要受這樣的罪,你是專門來折磨他的嗎?”

小燕子震驚的看著愉妃川劇變臉?biāo)频钠獗┌l(fā),又驚又氣“我騙他出宮?您自己去問永琪,他是不是自己主動要出的宮!”

“那也是你使的心計!”

小燕子氣不打一處來,“我使得心計?愉妃娘娘不要總是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難道不是要靠假上吊來逼迫兒子娶自己滿意的兒媳婦?我的確讓永琪受了傷,可那是我無意的;而你呢,你就是專挑他的弱點,你就是在利用他對你的愛來傷害他!

愉妃娘娘,你難道不是專門來折磨他的嗎?”

“你!我要去告訴皇上、告訴老佛爺,什么西林家的格格,你先冒牌成金枝玉葉,現(xiàn)在又想冒充大家閨秀當(dāng)福晉,這是欺君之罪!”

愉妃氣得從軟塌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永琪正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愉妃一下子有了底氣,靠在軟塌上輕蔑盯著小燕子,“永琪,你看看你要娶的好福晉!”

永琪沒理,反而拉了拉小燕子的袖子,她看都不看只高傲的昂著頭迎著愉妃的目光,“娘娘,您剛剛說我長大了我不否認(rèn)。從前的我也許會對您的苛責(zé)而難過或者是生氣,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覺得,你還不值得。

還有,我是西林格格這件事,對于永琪百利而無一害,您別再害他了!”

說完她福身行禮告退,對永琪的呼喚置若罔聞,一把甩開被他扯著的袖子,大步流星的踏出了永和宮。

永琪無奈的看著小燕子的影子消失在宮門盡頭,面色不耐的看著氣得發(fā)抖的愉妃,“額娘,你們非要這么的劍拔弩張嗎?”

“劍拔弩張?她剛剛什么態(tài)度你沒看見?當(dāng)真是被小燕子折騰的瞎了眼,我看壓根還沒好呢!”

說完才覺得不妥,生怕真因為自己這句話再沖撞了什么真讓他的眼睛再看不見,永琪仿佛不在意一樣笑著揉了揉眼,“我的眼睛就不勞額娘費心了,我要娶誰也請額娘別去關(guān)心了?!?/p>

“你這叫什么話,你娶誰不要我關(guān)心?她小燕子頂了西林格格的名頭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嗎!虧我還覺得她穩(wěn)重了不少,還是上躥下跳大呼小叫的沒規(guī)矩模樣,好的沒學(xué)到倒是學(xué)會了那些格格的傲勁,比之前還猖狂張揚(yáng)了!”

永琪一點也不惱,反而附和的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就是她應(yīng)該的成長,不再去在乎那些和她沒關(guān)系的人的評價,也不再去強(qiáng)求讓所有人都喜歡她,甚至忍氣吞聲。

額娘,我已經(jīng)看明白了。你們兩個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說到一起去,那就都放過彼此,眼不見心不煩,誰也別招惹誰了行不行?”

“永琪!你怎么還和從前一樣那么倔!”

他突然加重了語氣,“額娘您這句話說的也對,從前我會為了小燕子說走就走,現(xiàn)在我也會,將來依然會。如果額娘不能自己想開放過小燕子,那我保證您還會再失去我一次,徹徹底底?!?/p>

愉妃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腿一軟癱坐在了塌子上,永琪先喊了宮女來照看著又拱了拱手告退,自己轉(zhuǎn)身去了漱芳齋。

冬天的夜晚要比夏天來得早了許多,永琪提著盞燈籠奔跑在他曾經(jīng)走過了無數(shù)遍的長街上,北風(fēng)呼呼的刮著臉疼,月光朦朦朧朧的扯著一道長長的影子,他望著長街盡頭閃爍的燈籠光火慢慢的停了下來。

漱芳齋的牌匾在皎潔的月光下散著清輝,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歡聲笑語像是火苗一般在他的心中蕩漾燃燒著,驅(qū)散了這一路上所有的寒意,只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他緩步走到了門口,里面的聲音愈發(fā)的清晰,小燕子聽起來情緒不錯,正吆喝著讓小凳子再拿些酒來,紫薇大概是在勸她少喝一些被晴兒攔住,三個姑娘的笑聲散在了風(fēng)里。爾康和蕭劍好像也在,一個喊著把燈籠掛上去一個應(yīng)著正拉著紅綢,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響在院子里回蕩,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穿插在其中,門緊緊閉著,燭光在漫天紅綢的映襯下火紅的發(fā)亮。

他抬手叩了叩門,守在門口的小桌子最先開了門,悄悄向后看了眼小燕子一臉無奈的堵在了永琪前邊,“五阿哥吉祥,天色已晚請留步”

他啊了一聲的指著院子里的熱鬧,“這漱芳齋不正熱鬧著嘛,怎么我還沒資格進(jìn)去了?”又?jǐn)[出一副無賴的姿勢,“少和我說什么男女大防,爾康和蕭劍都在里面呢,我這個指了婚的新郎官還進(jìn)不去了?”

小桌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就僵硬的堵著路,小凳子一溜煙兒的跑過來打著釬,“五阿哥您這可不是為了男女大防。這婚俗規(guī)矩,新郎新娘大婚前是不能見面的。格格讓奴才們攔著您也是因為想和五阿哥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不是?”

他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這樣的場面有些似曾相識。

夏天的時候他也和愉妃大吵了一架追到了漱芳齋來,也曾站在這里,手里提著她才送過去的食盒,被人攔著進(jìn)不去漱芳齋的門,南風(fēng)吹送著潮濕與燥熱,他望著臥房點起的一束微弱的燭火覺得仿佛墜入寒窖般絕望。

而現(xiàn)在即使北風(fēng)呼號,他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漱芳齋也覺得溫暖,紅綢交錯間影子晃晃悠悠的飛起又落下,小燕子的笑聲飄蕩在院子里,還在喊著‘高些再高些’……

“那你告訴她一聲,喝多了晚上熱也記得把窗戶關(guān)好。暖爐提前放在被子里暖好來鋪再睡,記得在屋里放盆水,省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上火。”

永琪交待了兩句就轉(zhuǎn)身離開,紫薇望著那邊又關(guān)上的門攔住了小燕子的秋千,“永琪這次來得倒是挺快。以往愉妃娘娘發(fā)火,他怎么也得第二天才能脫身來道歉?!?/p>

小燕子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著腿,“成長肯定不能是一個人的啊?!?/p>

永琪這一路經(jīng)歷的不比她少,當(dāng)然也會看開許多事——比如不會再輕易的放開她的手,也比如終于承認(rèn)她和愉妃大概這輩子都八字不合的事實。

“紫薇,我們唱歌吧~”

她不等紫薇答應(yīng)就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拉著她去抱琴,又從衣柜里翻騰出了三套維族服飾——當(dāng)初含香要離開皇宮時送給紫薇的,說是權(quán)當(dāng)讓她留個紀(jì)念,記得曾經(jīng)有個維族姑娘來過這里。

如今穿上多少有些冷,可鈴鈴鐺鐺的掛飾配著軟綢紗,極細(xì)的腰身勾勒著曼妙的曲線,薄紗半著面平添了萬種風(fēng)情,卻也讓人能忘卻寒冷只記得眼前的美麗。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看我們紫薇和晴兒都看癡了??!”

小燕子泠泠的笑出聲,紅衣在院子中央翩翩起舞像一只晚歸的燕子般靈巧又帶著點即將見到伴侶的嫵媚,紗幔飄渺間琴聲蕩漾,紫薇撥著弦最先唱出了聲。

當(dāng)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

當(dāng)河水不再流

當(dāng)時間停住日月不分

當(dāng)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溫柔

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琴聲如水潺潺流淌在每個人的心間,在漱芳齋外一直轉(zhuǎn)圈的永琪頓時停住了腳步,聽著原本舒緩的女聲陡然變得輕快起來。

是小燕子接了上去。

當(dāng)太陽不再上升的時候

當(dāng)?shù)厍虿辉俎D(zhuǎn)動

當(dāng)春夏秋冬不再變換

當(dāng)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

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

最后一句她唱的輕緩又悠長,似乎在柔媚的女聲間還夾雜著一點低沉的男音,永琪靠在墻上感受著聲音在紅磚上的振動,就仿佛聽見了小燕子砰砰的心跳一般。

宮中沒有秘密,愉妃邀請沒過門的福晉來宮中小聚并最終不歡而散的消息很快便成了宮里的新一輪談資,眾人對這位不吭不響上位的五福晉抱有極大的好奇心,能讓皇上十里紅妝從南陽迎親,明明聽著應(yīng)該是位大家閨秀,怎么敢還沒進(jìn)門就把婆婆惹了呢?

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這脾氣我看著挺像還珠格格,愉妃娘娘一向不爭不搶,好像就為還珠格格生過氣。”

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所有的心里暗自滋生著,坐在正首的令妃笑瞇瞇的晃了晃眼前的茶,“這不挺正常嘛,五阿哥大概就喜歡這種活潑的不拘小節(jié)的姑娘?!?/p>

乾隆也聽見了這樣的傳言,先是下令禁足了當(dāng)天生事的嬪妃,當(dāng)晚就去了永和宮。

許久未見皇帝的愉妃有點慌亂,本能的就想去讓人把永琪從書房喊來陪著聊天,乾隆揮了揮手撩袍坐下,笑瞇瞇的望著她“你進(jìn)宮也有三十年了吧?”

愉妃不明所以的福了福身,“回皇上,從雍正五年入寶親王府算起,已經(jīng)三十二年了?!?/p>

“都三十二年了啊,從潛邸陪到現(xiàn)在的老人,也就剩下你和皇后了。傳旨,晉愉妃為愉貴妃,三日后行冊封禮?!?/p>

小路子應(yīng)了是下去,愉妃又驚又喜,話都快說不利索,“皇上怎么突然,臣妾何德何能”

“怎么擔(dān)不起了?你養(yǎng)了永琪這樣好的孩子,南陽大雨他可是立了大功呢?!?/p>

愉妃眼睛都快要笑得看不見,“那是得皇上教誨,永琪自己也爭氣,與臣妾”

“你也知道永琪自己爭氣,你就少給他拖后腿!”

“皇上?”

“宮里的流言難道還少?為了讓永琪更好的闖出一片天,朕費勁心思的跑到南陽去,小燕子甚至都放棄了自己的本姓認(rèn)了西林家,老佛爺那么不滿小燕子也都沒說什么,你非要折騰的人盡皆知給永琪扣上兩個欺君的帽子?”

“臣妾不敢!”

她慌忙跪下,乾隆無奈的看著她嘆了口氣,“朕晉你為貴妃就是要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作為后宮表率什么樣的事情該做,什么樣的話不該說?!?/p>

愉妃低頭應(yīng)著是,乾隆看了眼還如同往常一樣的死氣沉沉的永和宮,“那就拿出貴妃娶媳的態(tài)度來,朕嫁女兒,可不愿意嫁到這樣冷冷清清的宮里面去!”

其實乾隆大體是個溫柔的人,大概是對皇后不太感興趣,他對后宮嬪妃一向也算雨露均沾,吃穿用度都很公平,平日里說話也很少端著威嚴(yán)的架子,如此嚴(yán)厲的和愉妃說話,算下來也就兩次。

一次是埋怨她用自戕的手段來逼迫永琪娶欣榮,要不是永琪逃出宮搞得他焦頭爛額,他少說也要治她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一次就是今晚,他實在是不能接受所有人努力了這么久的成果最后在這里功虧一簣。

“這么久你還不能明白一點嗎?對于永琪來說,他要娶的只是小燕子他根本不在乎小燕子是不是什么名門閨秀。只有小燕子自己在意,她是為了能讓永琪在宮里生活的更安穩(wěn)才做出的犧牲!

對于這樣的姑娘,你怎么就不能替永琪高興點呢!”

她啞口無言,其實自己心里怎么不明白小燕子是真心待永琪的呢,她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同樣都是真心對待,她的兒子就不能像對待小燕子一樣的好聲好氣的對待她這個額娘呢?

不過這些話她都沒說,識時務(wù)的點頭應(yīng)下。第二天一大早就遣了一大群宮女太監(jiān)開始裝點永和宮,綠漆粉刷著過往歲月的痕跡,冬日開謝的紫藤蘿樹上纏著紅綢,大紅的燈籠隨著風(fēng)在堂前搖曳,成雙的喜被整整齊齊的放在床榻上,紅色的帷幔繡著交頸鴛鴦,垂下來的流蘇在眼前輕晃,她親手在沁了白霜的窗欞上貼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喜字……

永和宮是真的要辦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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