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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影視同人  永燕文  改編新還珠格格     

第二十九章 長樂未央 長毋相忘

新還珠格格之桂堂春

“還珠格格吉祥”

西林格格率先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要福身行禮,小燕子向后退了一步拼命的擺著手,晚上家宴時的那股子氣焰滅了一半,有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我一向沒這么多規(guī)矩的,你不用這么客氣?!?/p>

她動作未停,三福身后才肯抬頭,“格格不在乎規(guī)矩是格格大氣,臣女卻不能不守。您是皇上親封的格格,臣女只是大臣家的女兒,尊卑有別,君臣有序,臣女都省得?!?/p>

小燕子最看不得人這般捧她,總覺得她話里話外在用‘格格’這個身份刺她,她和欣榮不自在的摩挲著手里的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真的格格。比你還不夠格些。”

“格格這話錯了,無論您該是誰,只要皇上金口玉言封了郡主,那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家格格,臣女就該敬著。況且,格格嫁給五阿哥尊為嫡福晉,他日五阿哥封王,格格就是王妃。臣女便更要恭敬著?!?/p>

她話說的謙卑又真誠,倒是和欣榮很不一樣。見第一面就是風(fēng)光的天之驕女,瞧不起紫薇是私生女,看不上晴兒是親王家的格格,對于她這么個冒牌格格外加情敵,那更是絲毫沒放在眼里過,張口閉口從來都是大家閨秀與賢惠福晉,以至于她聽見西林格格這一番話還有點受寵若驚。

“永琪說的沒錯,你果然和欣榮不一樣?!?/p>

她莞爾一笑,“五阿哥對我竟然還有如此高的評價?那我也許要讓他失望了?!?/p>

小燕子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解下披風(fēng),白色的絨毛下是一身妃紅色漢裝,晚間的金玉旗頭被散開編成了同心髻,斜插著一支白玉發(fā)簪——小燕子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二者如出一轍。

本就身型相似,此時此刻小燕子借著月光看得朦朦朧朧,竟然也覺得手里和她一樣的捧著杯茶的西林格格像極了她。

她張大了嘴巴,好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的驚訝。倒是西林格格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手里的瓶子,“格格是來送醒酒茶的?”

“是……,你也是?”

她眨了眨眼,十分坦然的對上小燕子探究的眼神,笑得一臉?gòu)趁摹爱斎徊皇?,我穿成這樣來送醒酒茶,那也未免太浪費這花月良宵了”

“???”

見小燕子一臉迷茫,她一邊感嘆著這位格格還是太單純對宮中的把戲手段全無可知,一邊笑著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這茶叫‘巫山霧’,飲下后飄飄欲仙,似真似幻。會把眼前人當作心底的神女,邀她共赴云雨。”

雖然西林格格說的隱晦,但到底這一路上和永琪之間的擦槍走火也不在少數(shù),外加在杭州西湖邊住的那些日子聽得夜夜笙歌,她也能聽懂個大概,此時說不上來是震驚還是氣憤,盯著她手里的瓶子眼睛都要冒出火來,“那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永琪還說你有你的故事,紫薇還勸我總想的太多。西林格格的確不是欣榮,她哪有你這樣的本事?!?/p>

西林格格十分贊同的點點頭,“你們都說的沒錯,我有我自己的故事。我喜歡一個人很久很久,從我第一次見他開始。”

那是她十五歲那年的八旗家宴,伯父獲罪入獄,祖父的靈位也被撤出了賢良祠,原本如日中天的西林望族一下子跌入谷底,即使皇上看在鄂爾泰的面子上并未牽罪于西林家其他子侄,但官場上的人早已經(jīng)是樹倒猢猻散,紛紛退避三舍。所以即使那場宮宴她隨母入了宮,也根本沒多少人在意。往常那些圍在她身邊的格格們、把她夸的天上地下總玩笑說要做媒的后妃們也都仿佛不認得她一般,早就將注意力投向了別家的貴女上。

敏感多思的小姑娘無助也無奈,只能躲在角落里看著眼花繚亂的繁華和鶯歌燕舞的熱鬧,看著那些光鮮亮麗的姑娘們撫琴作詩贏得滿堂彩,看著她們羞紅了臉在喜歡的少年郎面前溫言軟語的耳鬢廝磨……

她從來沒有這么討厭過宮宴,響起的每一聲絲樂都像是在她心上的凌遲,可偏偏不能逃也不敢逃,只能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閉著眼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就是那時候闖進來的”

少年走路帶風(fēng),袍子上的金邊劃過臉上帶來輕輕柔柔的癢意,聲音溫潤如玉如泠泠的清泉流進她心底,“沒事吧格格?”

她猛地抬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未干,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含著淚望向永琪,他有些緊張的蹲了下去與她平視,支支吾吾的解釋著,“對不起啊,我沒看到這里有人,宮宴快開始了我走的有點著急。誤傷到你不好意思呀!”

她慌張的搖頭,眼淚卻忍不住的一滴滴落下,永琪以為她真的傷到哪了緊張的要喊太醫(yī),連忙被她攔住,低下頭悶聲道“我沒事,謝謝你?!?/p>

“這有什么可謝的,看你的打扮,應(yīng)該是哪位大人家的格格來參加宮宴的吧?正好順路我?guī)氵^去?!?/p>

她搖頭謝絕了永琪的好意,想著這位不知名的少爺也許是哪位王爺?shù)氖雷?,尚不知道她是誰才敢這般不在意的和她聊天,于是自報家門“家父乃刑部侍郎鄂弼?!?/p>

永琪聞言愣了一下,卻并沒有她意料之中的迅速離開,反而點了點頭,“原來是西林家的格格。鄂爾泰大學(xué)士學(xué)富五車又德行馨芳,永琪深覺欽佩?!?/p>

永琪?當今圣上最寵愛的五阿哥?

她說不上來是驚訝于他的身份還是驚訝于他這一番直白的話,脫口而出道“可是我們家……,祖父如何擔(dān)得起五阿哥的欽佩?!?/p>

他朗然笑出了聲,“為什么當不起?鄂大人是三朝元老肱骨之臣,他的功績受萬民垂待,難道因為西林家子孫犯了錯就都不存在了?”又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也明白過來她在這躲著干什么,“你也是,你伯父獲罪皇阿瑪都沒有怪罪到你頭上,你在這自慚形穢什么?還是說你太在乎外人的目光和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們是你什么人要這么在乎?你不出現(xiàn)對于她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甚至還能肆無忌憚的在背后談?wù)撃?。這種只對別人有利的事情格格這么聰明的人為什么要做?”

永琪笑著反問,余光瞥到急匆匆追過來的小桂子擺了擺手,“我欽慕鄂老大人的為人,也相信西林家的女兒不是個只會躲在背后哭的弱女子?!?/p>

說完他隨著小桂子離開,徒留她一個人望著那道背影出神。這大概是自西林家出事以來和她說話最多的人,即使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完全是因為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想幫她一把,無關(guān)任何的風(fēng)月與心事。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那是我暗無天日的日子里的第一縷光,我發(fā)瘋了一般的想抓住它,誰知道那道光太過于耀眼奪目了。”

“他其實一直都不是多內(nèi)斂的人。皇上的眾位皇子里誰都知道五阿哥最出類拔萃,詩書經(jīng)義、騎射刀劍,也許他都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但卻是難得的全才。那些個大臣家的福晉早就盯準了他,孝賢皇后家的富察格格,太后娘家的鈕鈷祿格格,甚至是如今的四福晉——和碩額附的長女,當初也是想指婚給五阿哥的,不過愉妃娘娘不喜歡兒媳婦的身份太高,更也不想讓兒子太早的成親以免耽誤了功課,一年兩年的耽誤下來,才有了欣榮格格的份兒。不然以她那樣的家世,如何能擔(dān)得起嫡福晉的位置,更何況還是五阿哥的福晉!”

小燕子撇了撇嘴,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p>

“我知道,不過我的確沒聽永琪說過這段事?!?/p>

“他大概忘了吧。畢竟從那之后,盡管我拼命的努力成了滿蒙八旗中有名的才女,盡管我慢慢的站到了宴席中央就快到站到他面前,盡管我叔父鄂敏屢立奇功西林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權(quán)勢,我卻再沒有機會和他說上一句話。”

直到南陽的這場大雨,他高燒不退的反反復(fù)復(fù),昏昏沉沉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然而那顆驚訝的心還沒來得及劇烈的跳動,就被他的那句話又打回到了谷底——原來是一場夢啊,原來不是她。

后來他們聊過很多次,偶爾天晴的傍晚,下著小雨的清晨,狂風(fēng)驟雨的晌午……可偏偏她再也感受不到十五歲那年的那份瘋狂的心動,因為他那么那么多句話,沒有一句是為了她,沒有一句是關(guān)于她,沒有一句是和小燕子無關(guān)的。

甚至是今時今日她終于盼來的西林府掛起紅綢,終于盼來他一身紅裝,卻又是和她無關(guān)。

這些她都可以坦然接受,畢竟人生那么多求不得,她不敢奢求永琪像她一樣深愛著??伤幌虢邮艿氖牵犁髡娴臑榱诵⊙嘧佣艞壛藦那暗囊磺?,那個當初那般明媚耀眼的少年郎,那個當初意氣風(fēng)發(fā)指點江山的五阿哥,真的從此以后就要隱于江湖,將所有的抱負和理想都埋葬在未來數(shù)不清的年華歲月里。

她不舍得,她不舍得永琪就這么放棄。

所以當鄂夫人帶著‘巫山霧’和漢裝來時她才沒有推辭。額娘說得不錯,五阿哥今晚醉酒,她換上一身漢裝再輔以‘巫山霧’,等到第二天東窗事發(fā),他也只能自己懊悔酒后亂性。而皇上礙于如今西林家的權(quán)勢只會下旨賜婚——‘搖光啊,你這是在救五阿哥啊,是在把他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我額娘說的其實沒錯。男人都是如此,年輕的時候愛美人,年長后愛江山。如今的他為了紅顏舍棄天下的確是心甘情愿,可當時光流逝,生活里的雞毛蒜皮漸漸磨滅了激情,看著曾經(jīng)的朋友、對手都大權(quán)在握睥睨天下,難道不會后悔當初的選擇?我只是在幫他懸崖勒馬,不讓他將來后悔而已?!?/p>

小燕子不得不承認,西林格格的確是有水平,幾句話就把她這一晚的顧慮表達的清清楚楚。她在聽聞賜婚時欣喜中夾雜的那點不安,她在感動于永琪那番話時心上擔(dān)著的壓力,其實都是因為此——為了愛情讓永琪舍棄他的親情、友情、理想、未來,真的合適嗎?

“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剛剛直接進去,只怕現(xiàn)在就是我到了也無力改變?nèi)魏?,你多年的夙愿就會實現(xiàn),你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p>

西林格格早就猜到她會這樣問,此時苦笑了下,“因為我知道,我也許會拯救他的理想抱負,但我毀了當年那個面對陌生人都能笑著安慰的少年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他的原諒。即使他娶了我,我也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心,甚至連相敬如賓都不可能。我西林·搖光要的愛情,可以不為人所知,可以得不到,但一定要干干凈凈的屬于我?!?/p>

她說的溫柔又堅定,小燕子靜靜的凝望著她,突然覺得即使她們穿著一樣的衣服,但她和西林格格也一點都不像。

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有著一顆由自己掌控的心,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因為所謂的愛情而蒙蔽了雙眼,她才應(yīng)該是欣榮口中那個有著‘大愛’的‘大女人’。

“謝謝你呀”

“是我該謝謝你。父為子綱,我阿瑪額娘自從知道我和五阿哥當年那一場初遇后就一直希望我能嫁給五阿哥。今晚這樣的事我沒辦法拒絕,可我又不想進去,于是在門口徘徊了許久幸好遇見了你。”

小燕子聽了不由得擔(dān)心的握住她的手,“那那那,那你之后怎么辦?他們會打你嗎會逼你嗎?”

“你是在關(guān)心我?你不恨我不怪我?”

小燕子聽了想笑,“我為什么要怪你?你又沒有做什么。你放心,就算今晚這酒你真的送進去了,我也只會怪永琪背叛了我們的感情直截了當?shù)碾x開,也不會怪你的。只是路都是你自己選的,是死是活將來好壞與我無關(guān)。”

“那既然如此,格格能不能幫我個忙?”

小燕子連忙點頭,她深呼吸一口氣直接跪了下去,任小燕子怎么拉都不起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格格更名改姓,認西林家為祖,以西林家嫡女的身份嫁給五阿哥為嫡福晉?!?/p>

“啊?”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格格有了西林家的身份在宮中可以立足,五阿哥也能回宮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抱負,而西林家需要的就是一個當五福晉的女兒,是誰并不重要。至于我,雖然我這輩子不能嫁給他,但史書留名,西林覺羅的名字會永遠的陪在他身旁,在世人眼里,在后人眼里,我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p>

“可,可我姓蕭啊,我有爹,我也有家。爹娘走的早我不能盡孝已經(jīng)太過分了,難道我還要連一個女兒的名分都不留下?我不能這么做,我不能因為愛情做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

“可永琪跟著你抗旨逃婚、離開皇宮、忤逆母妃、頂撞父君,難道就不是因為愛情成了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人了嗎?!”

“你!”

“還珠格格!我無意頂撞您。我只是想勸你,這是一條最好的路。你不用離開你的朋友們和從小生長的京城的一切,五阿哥可以不用離開父母能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最重要的是,你身世的那個雷將永遠的被埋于地下再沒有爆炸的可能,你可以利用西林家的資源做他的賢內(nèi)助澤被蒼生,你也可以像你的爹一樣成為一個偉大的人,這才是真正的父女血緣。

我想,蕭大人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在意所謂名分,而是會欣慰他的女兒繼承了他的衣缽?!?/p>

小燕子低著頭沒說話,這一刻她突然能體會當年爹的那種艱難,一邊是親情一邊是百姓,那一條對得起所有人的路上唯獨虧欠的就是親人。

爹當年虧欠她選擇了杭州百姓,如今她虧欠爹娘選擇了天下蒼生,這么說起來,倒還真算是女承父業(yè)。

這大概也是血緣的奇妙?

“好?!?/p>

第二天小燕子將想法告知乾隆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然而反應(yīng)最激烈的不是蕭劍,而是永琪。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燕子,“你怎么會想到這些?不行不行,我們成婚明明是情之所至,這樣你的犧牲也太大了,我承受不起!小燕子,我不能讓你為了我付出這么多!”

小燕子切了一聲偎在乾隆身邊,“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舍不得皇阿瑪舍不得紫薇,舍不得我在京城大雜院那一群老老小小。再說了南方那邊的氣候悶悶的讓人喘不上來氣還天天下雨,我還是覺得京城好!”

永琪知道她又口是心非還想再說什么,乾隆連忙攔住他,笑呵呵的盯著蕭劍,“你是她哥哥,長兄如父,同不同意都看你。”

蕭劍低著頭不說話,胸脯卻是一鼓一鼓的看來氣的夠嗆,小燕子掙脫開永琪的手挪到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喊了聲‘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啊,你還知道你姓蕭啊!永琪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你這么的鬼迷心竅!”

“我不”

“少在這和我說不是因為他,不是因為他你在杭州的時候天天病歪歪的以淚洗面,不是因為他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將軍府來找人聊天,不是因為他你能想到這么個餿主意?”

小燕子撇了撇嘴打算再撒撒嬌,誰知道蕭劍卻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你想去哪就去哪,哥都同意?!?/p>

“哥?”

盡管小燕子一直都相信蕭劍最終會妥協(xié),但卻沒想到他能答應(yīng)的如此的順利,心里有點發(fā)毛的盯著他臉上平靜的表情,他微曲著身子與她平視,“長兄如父不假,可哥從來沒盡過一天當哥的責(zé)任,現(xiàn)在沖出來當你的爹我都覺得害臊。再說了,你沒有因為蕭家女兒這個身份得到過一點好處,蕭家的罪名本就不該由你來承擔(dān),蕭家已經(jīng)毀了你過去的二十年,難不成還要耽誤你未來的一輩子?”

“哥!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嫌棄我是蕭家女兒這個身份,我恨爹不是因為他讓我背著罪臣之女的名聲,而是因為他自己私自做決定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死活???,可我現(xiàn)在明白了爹的苦衷,明白了爹的偉大,我再也不恨他了。”

她慌忙的解釋著涕泗橫流,蕭劍一邊感慨著她長大了一邊把她抱在懷里哄著,目光卻看向坐在正首上微笑的皇帝,“但我有個條件?!?/p>

小燕子立馬從蕭劍懷里掙脫出來,緊張的拉著蕭劍的袖子生怕他說出什么狂妄的話,他冷哼一聲瞪了眼小燕子這不值錢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得答應(yīng)我,絕對不因為任何事而逼迫永琪納妾,像欣榮格格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次發(fā)生。宮中的五福晉只會有小燕子一個,除非,除非永琪自己愿意。”

“我怎么會愿意?!”

“他怎么可能愿意?!”

“就是他愿意朕也不會同意!”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蕭劍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有一天永琪心甘情愿的想納妾的時候,皇上就是攔住了,他們這段感情也走到盡頭了。小燕子,這句話你記住了!”

她拼命的點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從臉頰滾落,蕭劍憐愛的替她輕輕抹去,“但是我相信,我的妹妹啊是個有福之人,將來的日子會特別特別好?!?/p>

她聽了哭得更加洶涌,撲在他懷里浸濕了一片,帶著哭音悶聲問他,“哥,我以為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傻姑娘!親兄妹間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我怎么會不要你。‘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手足之情連血脈都不需要,難道還在乎一個姓氏一個名字嗎?”

小燕子哭著點頭,兄妹倆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乾隆看著看著突然有些感慨,小燕子和蕭劍僅僅相處這些時日都能如此的兄妹情深,這一群孩子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也能兩肋插刀,皇宮里那些朝夕相處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們,怎么就能折騰的你死我活呢?

九月十九,西林府張燈結(jié)彩。漫天的紅綢將整座府邸都裝點的喜氣洋洋,柳紅和金瑣拿著花樣剪喜字,柳青熬了漿糊跟在兩人后邊貼了滿墻,爾康和蕭劍張羅著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們?yōu)咄コ?、迎親恭客,紫薇和晴兒在里屋正對著銅鏡里的佳人笑“許久沒見你穿宮裝了,倒還真是和當初格格不一樣,有了福晉的范了!”

小燕子難得的話少,目光跟著銅鏡里的影子晃,絳紅色的宮裝襯得人膚白如凝脂,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靈動明媚,額頭中央一朵并蒂蓮花綻放寓意夫妻和樂,大拉翅下垂著一抹流蘇,晃呀晃的搖曳著萬種風(fēng)情浮過點著抹朱紅的櫻唇,她緊張的抿了抿嘴唇,“我還是覺得和做夢一樣。這旗頭這吉服還有點沉”

晴兒撲哧笑出聲來,幫她把剛剛攥的有點皺的裙擺撫平,“這才哪到哪呀?;首哟蠡閺募{采到親迎六禮走完少說也要半年,皇上為免夜長夢多已經(jīng)盡力縮短了,在西林府辦這么一場把納采、問名、納吉都走完,進了宮下聘定日子就好了?!?/p>

“我那天就說了嘛,我不在乎這些虛禮,納這個納那個的還不夠麻煩呢,聘禮從這搬到那還不夠麻煩呢,都跳過去算了!”

紫薇樂的想笑,“跳過去?我的姑奶奶啊,你忘了那天咱們一塊在那商量,你東跳西跳打算直接跳到洞房花燭的時候蕭劍那臉黑的,恨不得直接拿刀把永琪砍了去!”

小燕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說的話被越來越響的鼓樂聲淹沒了下去,鄂弼躬身在門外,有些局促的喊了聲,“格格可收拾妥當了?”

小燕子透過銅鏡看著外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摩挲著白玉簪子的手顫了顫,抬手插進了發(fā)髻,明艷的紅襯的白玉愈發(fā)的皎瑕,映得她明眸皓齒愈發(fā)動人,她咧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施施然轉(zhuǎn)身隨著鄂弼走了出去。

秋日的陽光極好,既不是熱烈的讓人睜不開眼也不是冬日那般透不過云彩的昏昏沉沉,高聳的云天染著淡淡的藍色,澄澈的日光將一切紅色都映襯的愈發(fā)明媚,她跟在鄂弼身后不敢抬頭,卻也能感受到周圍熱烈的喜慶,穿過大半個院子到了祠堂,火紅的燈籠掛在堂前隨風(fēng)搖曳著喜悅。

她跪了又起起了又跪,雙手合十虔誠的聽著禱告,梵香裊裊間那些黑黝黝的牌位上的字似乎被模糊的換了姓名,蕭家的列祖列宗正在看著姑娘一步步的走向未來的幸福。

“列祖列宗在上,保佑小女琴瑟和鳴,光耀門楣?!?/p>

鄂弼低聲的禱告在祠堂里回蕩著,她突然覺得,也許自己真的幫了西林格格一些。

從祠堂出來時外邊的鼓樂聲愈發(fā)的響亮,整個院子卻寂靜無比,她跟在鄂弼身后心緊張的砰砰跳,直到望見了永琪的影子。

他同樣一身紅色吉服,馬甲上繡著金絲線蟒紋,垂下來的辮子綁了紅金色的穗子,連帶著腰間掛的玉都換成了紅絲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小燕子實在是承受不住他如此熾熱的目光,低著頭躲在了鄂弼身后,跟著他面北而跪高呼‘圣上萬歲’。端坐在正首上的乾隆揮了揮手,已經(jīng)有同著一身喜服的禮部官員走上前來,面西而立,朗聲誦道“有旨,今以鄂爾泰大學(xué)士嫡孫女西林覺羅氏女作配與皇五子永琪為福晉?!?/p>

鄂弼連忙叩首,跪三叩九雙手舉至前方,明黃的絲綢被他握在手里擋住了小燕子的視線,耳邊全是鄂弼激動的聲音,“臣領(lǐng)旨,謝皇上隆恩?!?/p>

她的頭也跟著低了下去,手撐在地下不住的顫抖著,盼了多時的愿望終于成了真,她和永琪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再分開了!從今以后,她可以時時刻刻的陪伴在他身旁……

思緒被激動的心情滌蕩的胡亂在腦海里飛舞著,她晃了晃神身子一軟被人扶住,本來是打算扶鄂弼起來的永琪焦急的望著她,“小燕子?你沒事吧?”

乾隆也著急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燕子?快,快喊太”

“我沒事!”

她揮了揮眼前燥熱的空氣,盯著眼前放大的永琪的俊顏嘴一撇,攀上他的脖子不爭氣的哭了出來,“我就是有點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也能等來這樣名正言順的指婚?!?/p>

永琪心疼的撫著她的發(fā)也沒忍住紅了眼眶,鄂弼尷尬的跪在一旁,心里卻盤算的樂開了花——瞧瞧五阿哥和還珠格格這情深一片的樣子,若是能榮登大寶必定奉她為后,西林家這一代的榮華富貴算是保住了!

乾隆見兩人這幅樣子又感動又無奈,輕咳了兩下沉聲道“在這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去后院拜見太夫人!”

依國朝祖制,指婚后皇子需擇日前往福晉家拜見父母長輩,不過永琪的性子急,哄好了情緒激動的小燕子馬上就拉著小燕子去了后院,路上永琪打趣她怎么還能樂暈了,小燕子毫不猶豫的反擊,“你看看你那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難道不是也激動的想哭?”

永琪高舉著雙手自證清白,“還真不是,我呀是因為看你看的。從前只知道我們小燕子格格好看,今天才發(fā)現(xiàn),和五福晉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滾~誰是你福晉”

“誰領(lǐng)了旨謝了恩誰就是唄?怎么你還敢抗旨啊五福晉?”

“愛新覺羅·永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兩個人一路打情罵俏的穿過連廊到了后院,西林家的女眷早已都候在了正堂,聽見笑聲都不約而同的抬眸看去,少年回頭笑著躲開,手卻牽的緊緊的分毫不放,姑娘氣鼓鼓的眨著大大的眼睛,眸光流轉(zhuǎn)間顧盼生輝,紅色的裙擺隨著動作交纏在一起,遠遠瞧著果然是一對璧人。

端坐在正首的老夫人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五阿哥和福晉如此情深意篤,老身也高興?!?/p>

永琪拱手行禮,“永琪給太夫人請安,多年未見,太夫人依舊如當年一般風(fēng)姿綽約呢”

西林太夫人笑著擺手,“真是好多年未見了,那時候你愛去聽我們家老爺講經(jīng)書,我就想著要是能做個媒成了我們家的孫女婿多好。結(jié)果你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倒真讓我說著了。只盼五阿哥念著這段情誼,莫要虧待了她?!?/p>

她似乎句句都在說小燕子句句都是祝福,其實卻是在提醒永琪,記著西林家這段恩情。永琪和小燕子十分得體的陪著笑,又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匆匆離開,路上永琪被人叫走,小燕子一個人繞著西林府慢悠悠的轉(zhuǎn)著,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右瞧瞧,卻突然看見西林格格一人站在亭子上。

她一身橘紅色的漢裝繡著暗紋,發(fā)髻上只隨意插著支步搖,抬頭望著亭子上懸掛的紅綢,踮起腳尖抬手輕輕的摩挲著,臉頰劃過柔軟又絲滑的綢緞,遠遠望著似乎滿滿的都是不舍。小燕子大驚失色的沖了過去,用力的從背后摟住她氣喘吁吁道“搖光你不能做傻事啊,千萬別想不開!”

被小燕子嚇到的搖光猛地咳嗽了兩聲,越掙脫她抱的越緊,無奈道“你誤會了,我沒有想不開?!?/p>

“那你剛剛”

“我就是想摸一下這紅綢是什么感覺,想看一看賜婚的喜慶有多熱鬧。”

“從我第一次見他我就經(jīng)常會做這樣的夢,夢里我們家張燈結(jié)彩的掛滿了紅綢,大紅的燈籠貼著紅色的雙喜,我一身嫁衣接過賜婚的旨意,我們并肩站在一起接受著父母長輩的祝福。

現(xiàn)在我終于見到了,我的夢終究成了現(xiàn)實,他終于還是娶了西林家的女兒,賜婚旨意上我和他的名字終于寫在了一起。雖然這紅綢不是為我而掛,他高頭大馬一身紅裝要迎娶的也不是我?!?/p>

她語氣難掩落寞,垂下的紅綢遮住了一半的玉容,從來都是明媚照人的小姑娘第一次落下了淚,背過身去帶著哭音祝?!拔灏⒏缗c福晉鶼鰈情深,日子一定會似蜜情濃、鸞鳳和鳴?!?/p>

小燕子想安慰卻又覺得自己沒什么立場,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穿過畫廊時回眸望了一眼,她立在亭子上遺世獨立,紅綢被秋風(fēng)吹起又落下,遠遠望著倒像是紅蓋頭一般蓋在了待嫁的新娘頭上,她正嬌羞的低下頭,滿心歡喜的等著心上人來……

后來有人問起她和永琪相識的往事,她避開了還珠格格那樣轟轟烈烈的過往而選擇了搖光不為人知的暗戀往事,永琪聽見了還打趣,“你這編故事的能力愈發(fā)的厲害了”一邊說著一邊從后摟住她的腰,臉頰貼過去索了個吻“分明就是我當初眼睛黏在你身上一顆心天天追著你跑,費了老大勁才娶到你。怎么倒成了你先喜歡上我的?”

她晃著搖籃的手一頓,小心翼翼的試探問他“你沒聽過嗎?”

永琪熟練的抱起哭鬧的孩子在懷里哄著,笑著偏頭看她“聽過什么???我哪像你天天捧著話本子看,大晚上不睡覺為著個編出來的故事哭得眼睛都腫了,連窈窈都笑話你……”

他抱著孩子走遠,招呼著在樹下扯著紫藤蘿玩的女兒去蕩秋千,小姑娘的笑聲順著風(fēng)送入院子的每一個角落,她突然想起了搖光的話,“格格永遠不要覺得愧疚,也許我的故事讓人唏噓,但這不是他必須愛我必須娶我的理由。他會成婚的理由只有你,他的幸福也只有你能給他?!?/p>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她低著頭感慨,永琪的聲音又響在耳邊,“窈窈,咱們把花送給額娘讓她笑一笑好不好?”

于是她張開了雙臂,看著小丫頭一手一支紫藤蘿在手里搖搖晃晃的向她跑來……

長樂未央,長毋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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