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ith的書房里有一張沙發(fā)，估摸著可以坐三個成年人，或者四個孩子。

　　Louis帶了一本雜文集。他還未翻開過這本書，只是今天上午讀課上的閱讀材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本參考書目，便從圖書館借來了。

　　下午的休息，大概一個半小時，吃完飯之后，大家會再坐下來在一起讀會兒書之類。Lilith會先把作業(yè)批好，這樣晚上若學(xué)生問起，便能有話可說

　　有時也會有孩子在這時過來找她聊天或者尋求幫助，不過今天，依舊是Louis在這里待了全程的時間。

　　書讀了一小半，Louis小聲嘆了口氣。他往后又翻了翻，在自己也許會感興趣的地方多停了一會兒，讀完幾頁，又繼續(xù)無目的的瀏覽。他抬頭，自己的老師仍在伏案工作。他便把書一合，閉目養(yǎng)神片刻，又開始打量著書房發(fā)呆。

　　“怎么了？”Lilith先問。

　　Louis（少年）沒什么……老師，我就是歇會兒。

　　她放下筆：“喝點茶嗎？”

　　Louis忙搖頭。

　　Louis（少年）讀不太進去……有點深奧。

　　“要通讀一本書是很難的。從自己覺得簡單的地方讀，就能學(xué)會很多自己本來讀不懂的東西了?！?/p>

　　Louis（少年）我知道。這本和以前讀的讀物不太一樣，是好專業(yè)的書。如果沒有別的背景知識和學(xué)術(shù)訓(xùn)練，我很難理解作者的意思。

　　“你如果感興趣，今天晚上，和本杰明聊聊？他最近在讀近代思想史?！?/p>

　　Louis有些驚訝。

　　Louis（少年）厲害。思想史和社會的發(fā)展關(guān)系很密切，真虧他能讀得懂。

　　Louis（少年）——啊，老師，我不打擾您了。我會自己找點事做做的。

　　“你如果不介意，我的書架上有一本導(dǎo)讀，你可以對照著看看?！盠ilith指了指窗邊的柜子，低頭繼續(xù)做手頭的事了。

　　Louis走了過去，然而打開柜門的時候，一陣風(fēng)吹過，吹散了書架上的幾張草稿紙。

　　他忙去追。

　　Louis（少年）抱歉，老師！

　　好在不過吹散半米之外。他小心地撿起來，注意不留下任何痕跡。

　　那是一些看上去很復(fù)雜的公式推導(dǎo)，一眼掃過去，他好像連符號都只能看懂一半。

　　然而再仔細想想，似乎又仍然能與自己在書上所見有些相似。

　　Louis（少年）……某種能量方程？

　　Lilith愣了一下。

　　“正是。你看出來了？”

　　Louis（少年）函數(shù)的形式很像，建模的過程也是……老師，這是您在做的研究嗎？

　　“在回到G國之前，好友拜托我做的工作。前段時間我把我的推導(dǎo)發(fā)過去，他們說等有空的時候再開個會討論下，不知道他們的進展如何了。”

　　Louis好像不太理解。

　　Louis（少年）還有什么事可以讓研究擱置下來？

　　“那當然是其他的研究。”

　　Louis（少年）……？

　　“就像寫作業(yè)的時候，也會給作業(yè)排順序一樣，研究項目也是如此啊。有關(guān)基本原理的研究是很難做成的，他們需要時間，有時候也要把工作給別人看看?！?/p>

　　Louis（少年）……就像我和許頌崖還有其他人，就算面對課上的一個思考題，也會有各種不同的方法去處理，然后相互檢查和印證是嗎？

　　Lilith點點頭。

　　“正是如此啊。無論你以后做什么事情，和同行交流合作，這是必不可少的?！?/p>

　　Louis（少年）……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