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舉著瓷器的手抖個不停。
她也沒想動手的,只是那個人的動作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一瞬間沒控制住,就砸下去了。
現(xiàn)在心中是無限后悔。
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么?
白只能一個勁的往后縮。
啞哥看她這樣,可能心里比白還慌張。
想去扶她,又怕被她推開。
十年過去了,這兩個人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白依舊脆弱,柒依舊無措。
幸好,這時候來人了。兩人之間凝固的空氣瞬間被打破。
“小姐姐,我來啦!”
宿海手中還捧著花,沒給屋內(nèi)人一點準(zhǔn)備的,就推門進入病房。
“額……啞哥?”
這——尷了個大尬。
不過也只是一瞬,宿海這種人字典里就不存在尷尬兩字。
看見兩個人坐在地上,自來熟的上前攙扶,嘴還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白先前緊張的心情蕩然無存,甚至有些煩。
“哎小姐姐,你終于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地上涼,你快起來,誒?這哪來這么多碎渣子???小姐姐,你趕緊回床上待著去,我來收拾。你傷的那么重,好不容易醒過來,可千萬不能再受傷了?!?/p>
白稀里糊涂的又坐回床上去,整個人都是蒙的,處于靈魂放空狀態(tài)。只是手里還緊緊握著那塊瓦片。
“啞哥兒你還愣著干嘛?快來幫我??!這么多碎渣子,可別扎到我的小姐姐?!?/p>
聽這道歡脫的男聲說到“啞哥”兩個字,白心神一動。
怪不得他不說話……
宿海這個碎嘴子,干著活都堵不上他的嘴。
白安安靜靜在床上躺著,現(xiàn)在不僅是全身上下疼的厲害,腦袋也跟要炸掉似的。
這是誰呀?——就不能安靜一會兒么?
“話說你倆先前在干啥呀?怎么感覺要打起來似的?小姐姐現(xiàn)在身體可弱了,啞哥你可不許欺負(fù)人家?!?/p>
他可中意這位小姐姐了(︶.?︶?)
某人不說話也不比劃,只是默默做著手中的事,時不時朝床上的人望一眼。
怕被她察覺,每次都隱忍而克制的移開目光。
她還是那么漂亮,只是看起來瘦了好多,這十年也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白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不知是為何,她昏迷的這段時日,他夜夜都來。
每日都會在窗前,對著星星虔誠的祈禱,希望她快些好起來,星星也沒有辜負(fù)他的期望。
她真的醒來了……
只是剛醒過來就給了他一下,啞哥摸了摸自己冒血的手肘,還好剛才他拿手擋了,不然他這張臉怕是要破相了。
破相了,白就認(rèn)不出他了。雖然他長什么樣子對白來說都不重要,她現(xiàn)在也看不見。
啞哥心疼之余又有些慶幸。
還好她看不見,不然他現(xiàn)在怕是沒有機會站在她面前了。
他控制不住的摸了摸胸膛那道傷疤。
白,你那一劍,真的是好狠啊……
啞哥沒注意宿海嘰里呱啦的說些什么,但是白躺在床上,看似不在意,耳朵卻豎了起來。
仔細(xì)捕捉這缺心眼話里的重要信息。
“嘿嘿,小姐姐,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說過話呢,是我救了你?!?/p>
他給了小姐姐醒神明目花,還為她付了醫(yī)藥費。應(yīng)該也算是半個救命恩人吧。
白昏迷這段時間,他早就到顧老頭那兒了解她的情況了。
雖說人是啞哥帶來的,但治眼睛的藥是他出的啊。
這么好看的小姐姐,要追可不就得臉皮厚點嘛。他占著一個救命恩人的名頭,也就算是與她扯上了些關(guān)系。
他再努力些,說不定就不用當(dāng)單身漢了。
白聞言卻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