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好像在睡夢中確實有個人跟她說過這話,聲音確實和這個話癆很像。
但是他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見得吧。能把她從首領(lǐng)手下救出來的,就只有……
宿海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忘了,又重新開始做自我介紹,一個救命恩人,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
這聲音聽起來略帶孩子氣,白也樂意陪熊孩子玩兒會兒。
“宿海兄弟……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下半輩子給恩人做牛做馬,來償還這……救命之恩了?!?/p>
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說一句話要喘好久的氣,看的人揪心。真怕她下一秒就撅過去。
就這樣她還要下床,看上去像是要給宿海磕一個。
這哪兒成???宿海趕忙過去,想扶她躺下。
可啞哥比他更快一步,一雙有力的大掌將白摁在床上,看上去粗暴,實則仔細(xì)的避過了她傷口之處。
宿海將他拉開:“啞哥,你能不能小心一點???沒看到小姐姐還傷著嗎?”
他罵啞哥粗魯,轉(zhuǎn)頭卻對白溫聲細(xì)語的說:“小姐姐,你別害怕。這是咱故事都上有名的漁夫,他莽慣了,其實沒有惡意的。”
“其實也不用你做牛做馬,你這么漂亮,以身相許什么的還差不多……”
某人聽了他這話,握住白手腕的掌不禁加大力道,還在病床上的女人精準(zhǔn)朝他側(cè)頭,嚇得啞哥一下子松開了手。
滿腔怨氣無法發(fā)泄,啞哥瞪了宿海一眼,手在空中快速比劃到。
【你也配!】
宿海臉都綠了,他本來對手語只是一知半解,但是他以前讓啞哥比劃過這三個字,是想用來罵別人的。結(jié)果他自己現(xiàn)在反被罵了。
嘿,他怎么就不配了?
他想罵人,但是喜歡的女孩子還在這里,他要忍耐。
就對著啞哥做了個口型。
【你給我等著!】
白看不見,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算知道她也不感興趣。
她還在梳理人際關(guān)系。
啞哥,宿海,還有一個大夫……缺心眼兒都說這是故事都了,那么現(xiàn)在看來她是暫時安全了。
就是不知道七月如何了?
“敢問公子……我在貴地叨擾多久了?小女子這趟出來的急,也沒帶什么銀錢……”
“不打擾也不要錢,小姐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顧老頭這可是仁義醫(yī)館,沒道理見死不救打?!?/p>
白除了說他缺心眼,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倒是回答她的問題呀。
這幾年跟在首領(lǐng)身邊倒是囂張跋扈慣了,演技也不如從前自然,這不,還沒裝多久呢,她就覺得不耐了。
正準(zhǔn)備再一次開口詢問的時候,掌心突然被人用手指劃過,像羽毛輕撓。有些癢,溫度順著指尖直達(dá)心間。
12?
怕她沒懂,啞哥又再寫了一遍。
12天。
這下白懂了。
她竟昏迷這么長時間了,那七月……白都不敢想象她現(xiàn)在如何了。
啞哥不確定她懂沒懂,抓著人家的手,一個12劃了好幾遍,就是不肯放。
白回過神來,點頭,聲如蚊吟的回道。
“我知道了,多謝……”
思索再三,還是沒有說找孩子的事。
*
來,小二逼,隨安拜托你一件事。
小二逼啥事兒?
把潛水的都拖出去打死??
小二逼恕難從命。
……
(還沒等隨安再說二逼些什么,就見一熊貓頭撲通一聲扎進(jìn)水里,潛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