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車往廷尉駛去,途徑食肆,何昭君還停下來買了碗肉片湯。
后頭, 程少商與樓垚的小 軺車緊趕慢趕地跟在后頭。
等安車在廷尉停下,小軺車也跟著停下。
何昭君看著兩人嗤笑了一聲,這回可不是她故意帶著程少商來廷尉故意嚇她的,可是他們自己趕上來的,這可怪不得她。
廷尉的小吏見到兩人,有些為難地說道。
龍?zhí)?/a>安成君這兩位?
何昭君無事,他們要進來便放他們進來吧。
說罷,還是提醒了一句。
何昭君別說我沒要告誡你們,最好不要跟進來。
她的語氣不算好,態(tài)度隱約似乎有些挑釁。凌不疑只當她是大敵在前,心緒浮動,樓垚已經(jīng)開始打退堂鼓了。
但程少商受不得這種刺激,當下便扯著樓垚要跟著進去。
凌不疑見狀,好心提醒道。
凌不疑程四娘子,你們最好還是待在外頭。
程少商見兩人都這樣說,也開始心里退卻,但一轉眼就見到似笑非笑的何昭君,又上頭了。
心里琢磨著,都來爭男人了,這要是被兩句話就嚇到不敢進去,豈不是輸了一籌,當下便拒絕了凌不疑的好意。
程少商多謝凌將軍提醒,不過我程少商向來膽子大,是不怕的。
何昭君隨你。
她承認,她是故意挑釁的,自然他們都上趕著給她找不快,那她報復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何昭君一馬當先走在前頭,穿過庭院,徑直來到了后院刑場。
木制刑臺上,跪坐著一名月白中衣的男子。
肖世子昭君,你來了。
何昭君我不該來嗎?
肖世子你是該來的,是我對不住你。
何昭君粲然一笑,艷麗明媚,雖是一身素服,卻讓人一瞧就有種牡丹般的奢華嬌艷之感。
何昭君我雖恨你,卻也記得終究是夫妻一場,來送送你。
說著,她從食盒里拿出一碗肉片湯遞給了肖世子。
何昭君這家肉片湯是我在都城最愛,你食了這碗湯,飽飽上路吧。
肖世子自然知道何昭君恨他入骨,只怕這碗肉片湯里沒放什么好料。
但一來,他就要死了,便是死前痛一痛又何妨,二來,他尚有事要拜托何昭君,若他這番疼痛能叫何昭君心頭恨消減一二,答應他那事,倒也不算虧。
當下便接了過來,大口吃起這肉片湯來。
待他吃完后,何昭君言笑晏晏地接過那碗,柔聲問道
何昭君世子覺得這肉片湯如何?這肉質可鮮嫩?
肖世子味道很是不錯,肉質十分鮮嫩,就是有些酸。
何昭君笑得更開心了。
何昭君這七八歲的女孩兒肉質怎么不嫩呢,不過人肉是酸的,世子會覺得酸也正常。
肖世子面色大變,他彎起腰,大聲干嘔起來,顫聲問道
肖世子你,你方才說些什么?!
何昭君世子不是還有一女嗎,名為善姬?可真是個好女郎,被嬌養(yǎng)的一身皮肉真是嫩呢。
“嘔”別說肖世子了,后頭程少商和樓垚兩人聽到這話都嚇傻了,互相攙扶著,面色慘白,他們沒想到何昭君這么狠。
竟將肖世子的女兒烹煮成食,喂給她的親身父親,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肖世子整個人如遭雷劈,當下便有些瘋魔了起來。
肖世子毒婦!你這個毒婦!
何昭君揚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用力之大,那肖世子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他被扇得頭偏到了一側,隨即吐出一口血水,還能見到一粒牙。
何昭君我毒婦是拜誰所賜呢?可是拜我這好夫婿一家呢。
肖世子賤人!你竟不念一絲夫妻情分嗎?
何昭君聞言放聲大笑起來。
何昭君哈哈哈,情分!有何情分?是將我大兄和四兄的頭顱插在槍尖上向我父叫陣的情分,還是將我五兄亂馬踏成肉泥的情分?!亦或是一刀捅死我那身懷六甲嫂嫂的情分?!
何昭君肖世子,我的好夫婿,你放心,這一切我何昭君會一一記下,還給你們的。
何昭君我會在馮翊郡為你們肖家立碑筑墳,還會用石塊雕幾個活靈活現(xiàn)的石人跪在我父墳前,刻上你們大名,叫你們肖家世世代代被人唾罵,永遠抬不起頭來。
時人將那身后名看得何等重要,何昭君這一手是叫他肖家世世代代釘在恥辱柱上。
肖世子怒極攻心,噴出一口血。
肖世子賤人,我肖家滿門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何昭君笑話,等你做鬼了,就該輪到我父兄不會放過你們了,生前尚且打不過我父兄,難不成死后就能了?
龍?zhí)?/a>安成君,時辰到了。
何昭君抬了看了看天色,接過劊子手手中的大刀,那刀快有她身量般長,可她似乎毫不費力地揮起大刀,一刀斬斷了肖世子的頭顱。、
紅色的血液噴灑在她的臉上,給她艷麗的面容平添幾分妖冶,肖世子頭顱滾滾而下。
后面的樓垚和程少商完全嚇傻了,兩人如同小動物一般瑟瑟發(fā)抖抱在一起。
樓垚作為男子,膽子應該比程少商要大些的,但他先前已經(jīng)被肉片湯恐嚇過一回,現(xiàn)又見何昭君如此心狠手辣,自是害怕的。
不過,他就算是害怕,依舊倔強地護住了程少商,只能說一句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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