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程少商和樓垚是如何被嚇傻在原地,忘了他們要問的消息。
只說何昭君原本想回府好好休息一番,那凌不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
何昭君凌將軍可還有何事?
凌不疑看著面色蒼白的小女娘,即使這個(gè)小女娘方才才梟首一個(gè)七尺高的男子,即使這個(gè)小女娘面上的血跡都未擦拭干凈。
他依舊憐惜她,畢竟他知道,這個(gè)小女娘雖然嘴上狠厲,心腸卻柔軟。
那肖世子的女兒善姬,已經(jīng)在去流放的路上,何昭君壓根沒做什么人肉肉片湯,不過是恐嚇那肖世子罷了。
凌不疑無事,不過我想著自然收了徒弟,總是得去見上一面的。
何昭君戾氣一收,也想起了這茬。
何昭君麻煩凌將軍了,不過今日我幼弟剛回都城,現(xiàn)下可能還在休息中,不若改日我再帶著他上府上親自拜訪。
凌不疑只是想與她多待一會(huì)兒,見她強(qiáng)撐精神,與自己交談,當(dāng)下便心疼起來。
凌不疑如此也行,那在下就不多叨擾了,安成君告辭。
何昭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所以這人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心頭大事解決,何昭君回家便倒了下來,當(dāng)晚就發(fā)起了高燒,來勢(shì)洶洶。
何府沒有主事人,好在何昭君有系統(tǒng),服了一顆退燒藥,又使人去請(qǐng)醫(yī)士這才保住了自己一條命。
因?yàn)樯。ǖ膸е椎苋チ韪菰L也耽擱了下來。
不過,何府到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樓犇與妻子王延姬前來拜訪。
隨著封官旨意下來,何昭君殿前三愿自然也傳了開來。
樓犇對(duì)何昭君是不喜的,只因她從前頤指氣使,多次欺凌樓垚,但此番能得官職也多虧了她,況且以后還要在她手下謀官,自得前來拜訪一二。
再則,樓垚和程少商那番行事也沒瞞過別人,且不說程少商,就說樓垚承何家如此多情,卻不顧何昭君的心情,如此行事,實(shí)在是不禮,少不得他作為兄長前來致歉一二。
樓犇這番我能得到官職,多謝安成君。阿垚他那般行事,我已將他訓(xùn)過一頓,還望安成君見諒。
何昭君揮手讓下人出去,歪歪地倚著桌榻。
何昭君我與阿垚之事,總歸我已經(jīng)對(duì)他多有欺凌,如今他也要娶新婦,就算扯平,反正以后也不會(huì)有什么往來,不過我為樓犇兄長討要官職卻與他無關(guān)。
樓犇沉默了,他原以為何昭君為他討要官職是因?yàn)槎啻尉芙^阿垚婚事,沒想到居然不是因?yàn)檫@個(gè)。
何昭君我知兄長與嫂嫂都是有大才之人,樓家二房常年被大房欺壓,無出頭之人,如今我何家待興需要有才之人,這才推薦的兄長。
何樓而家交情頗深,樓家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那點(diǎn)齷蹉瞞得了別人瞞不過何昭君。
何昭君我知道兄長一心想從文,但如今樓太傅是文官之手,教導(dǎo)太子,從文無出路,不如就做了我的副官,只要陛下還在,我何家總歸能起來的,且我幼弟已拜凌不疑為師,那位凌將軍不僅簡(jiǎn)在帝心,就連下一任也很是信任他呢。
樓犇可那位畢竟是太子太傅。
何昭君微微一笑,飲了一口蜜水。
何昭君誰說下一任會(huì)是太子呢?
樓犇聽到這話一驚,猛地抬起頭來,就連旁邊的王延姬也直直地看向何昭君。
何昭君依舊不慌,又飲了一口蜜水。
何昭君陛下可不止太子一位皇子,且太子雖仁善,卻也太過于仁善,非一國之君之相。而皇后素來只得陛下敬不得陛下愛,陛下心尖上的那一位是誰,兄長難道不知,那位手腕高超,她膝下的皇子賞罰有度,有明君之相。
何昭君阿兄,你說陛下會(huì)如何抉擇。
何昭君看過話本,自然知道誰才是那最后贏家。
樓犇與王延姬聰慧,之前何嘗不知太子地位不穩(wěn),只是陷在其中,浮云迷眼。
如今聽了何昭君一席話,跳出迷圈,一看果真如此。
只不過....
樓犇沒想到那凌不疑居然是他的人。
何昭君此事還需要兄長保密。
與何昭君告別后,樓犇與王延姬夫妻兩面面相覷。
王延姬子唯真要應(yīng)了安成君的邀約嗎?
樓犇如今除了應(yīng)下這份邀約也沒有別的出路,那邊不允許我出頭,安成君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樓犇況且之前我一直覺得她與肖世子的婚約有問題,如今她看問題這么一陣見血,我不信她看不清肖世子。
樓犇怪不得圣上如此這般愧疚,何家滿門忠烈啊。
王延姬也并非一般女子,雖然樓犇沒有說盡,但她也明了何昭君與肖世子婚約的內(nèi)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