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人？”余一佳有些費解，“什么叫什么樣的人？不都已經確定了，是江森沒錯嗎？”

“江森？”秦川要著頭，“我們只能證明，這些尸體是在江森家發(fā)現(xiàn)的，至于是不是他親手害死，然后藏尸在自己家中，咱們都不確定。即便，在張澤明的手機里存有江森的某些證據，也都是佐證，不是實錘。就像張澤明自己說的那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p>

“可是——”余一佳嘆著氣，“難道還會有另外一個人？”

“為什么就不能有呢？別忘了，殺害江森的兇手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究竟為什么要害死江森，咱們的目的還沒有挖掘出來。”秦川也拿出了一支煙抽起來，“反而，我覺得殺害江森的這個兇手，和他一定會有很親密的關系！”

“??？”余一佳愣住了，“沒理解？”

“就是說——”

不等秦川說話，馮凱便開口說道：“技術層面的事情，估計你也很難理解到位，簡單點和你說的意思是，這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更何況是完全一樣的勒痕！”

余一佳木訥地點著頭，眉頭微微皺起，似懂非懂。

秦川被她這呆萌的樣子給逗笑了。

像她腦子這么木的人，為啥如此執(zhí)念的想當警察？

“就好比，給你一個繩子，你會不會很容易的就保持綁住的繩結都是完全一致的？這是很難做到的！”秦川解釋道，“所以說，綁繩結的人，應當是一個有很強的強迫癥的人！”

余一佳這才恍然大悟，而馮凱的解釋不夠具象，讓她沒理解到位。

“那咱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余一佳問。

“繼續(xù)調查，發(fā)掘江森身邊的這樣的人！”秦川把煙屁扔進了馮凱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和他打招呼道，“凱哥忙吧，有消息了再告訴我，我們回去按照這個方向繼續(xù)調查?！?/p>

隨后，他離開了馮凱的辦公室，余一佳也碎步跟了出來。

“那個……”余一佳跟上去，想了半天，措辭了好久，才問出來，“川哥，現(xiàn)在咱們有方向嗎？”

“暫時我還沒有想法，等回去問問劉晉他調查的如何，然后再做打算吧！”

秦川也被馮凱說出的這句話鬧的有點頭疼，沒有想到江森的死會陷入一個謎團，甚至意外發(fā)現(xiàn)他還有另外一個幫兇。

畢竟，在此之前秦川就跟過江森一段時間，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存在，或許他就成為了破案的關鍵。

如果江森的同伙，現(xiàn)在就是害死江森的兇手，那可就諷刺了！

這兩人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重回刑四辦公室，余一佳推開門就看到胖小劉正抓耳撓腮的對著一沓子紙發(fā)愁。

“小胖子，你這是怎么了？被我們川哥難倒了？”余一佳帶著玩笑的語氣問，“你要是覺得這個難，給你個容易的事兒唄??？凱哥那邊有點線索，正好我不太會，想找個人請教呢！”

“請教？我看你這是想看我笑話！”胖小劉抬頭冷哼著，看了一眼秦川，趕快低頭繼續(xù)干活，嘟嘟囔囔地小聲嘀咕著，“這秦副隊，根本就是無緣無故在給我找事兒！還請教，這根本就叫砸場子！”

他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秦川卻聽得一清二楚。

秦川但凡有要害胖小劉的意思，絕對不會讓他看出來，更不會做的這么明顯。

只可惜，胖小劉根本都沒有理解到他行為深處的含義。

“如果你不想教就算了，余一佳也沒有強求不是么？！”秦川搖著頭，又看向了馬晉鳴，“小馬哥，你那邊有什么線索可以利用的？我讓你調查的那些，都有苗頭了嗎？”

馬晉鳴從電腦后面探出了半個身子，蝌蚪般地點著頭，胖胖的臉蛋上面的肉隨之一顫一顫的，很是喜感。余一佳只要看到他的這個形象，就想笑。

“我這邊該調查的基本上都調查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把所有相關的信息都給小劉哥了！”馬晉鳴這個鍋推得倒是干凈，直接讓秦川把苗頭對準了劉晉。

劉晉抬起頭，和馬晉鳴揮舞著拳頭，似乎很是不滿他的回答。

“哦？”秦川又回過頭，“既然都已經給你了，那你什么線索都沒找到？這不應該??！以你的能力，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們和孫冬雪的一些特殊關系才對。難不成，這些人隱藏的足夠好。讓你一點把柄都沒抓到？”

“也不是?！迸中⒌哪樕辖K于撐不住了，終歸是敗下陣來，只能主動和秦川交代，“這些人根本都毫無交集，但想把他們和孫冬雪扯上關系，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就好像孫冬雪和江森的搭配，這根本就不對等，終究讓人覺得很奇怪?！?/p>

“奇怪是當然的，畢竟他們和孫冬雪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正是因為有這么多的嫌疑點，才能讓我們找到他們的共性，抓到真兇不是嗎？”余一佳正面和劉晉剛上了，“剛才明明還想讓你來教教我，可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還不如我這個新人啊！”

胖小劉臉上終于掛不住了，他徹底被余一佳給激怒了。

“你這丫頭有完沒完，刺激我有意思么?。繉Γ阏伊藗€好師父，那你就和你師父學唄，你在這揶揄我有意思么？”胖小劉原本心中就不是很爽，又被余一佳譏諷，他心中更是不忿，“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這個案子給我破了，那我就徹底服你！”

“服我？我又不需要?！庇嘁患岩黄沧?，她只需要余景龍的認可，別人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我要是破案了，你服我們川哥就成！”余一佳直接把秦川推到了最前面，“是吧？師父？”

“你的就是你的，我搶來干嘛！”秦川笑道，“倒是劉晉，你和一個小姑娘較勁兒干嘛！難道，你真的就認為，她沒事兒求你？”

胖小劉大話都說出去了，更是不可能往回縮頭，只能硬挺往下說：“當然不信！平日在四隊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也就是因為你來了，她才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她能有什么求我的??？”

秦川搖著頭，沒料到胖小劉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之前還沒瞧出來。

“小馬哥，幫忙給調查一個人?！庇嘁患巡辉倮聿桥中?，走到馬晉鳴的身邊，“這個人一定要和江森認識，同樣和孫冬雪也要認識，并且關系非凡，能夠滿足這兩點之外，同時要符合一個特征——”

聽著余一佳的話，胖小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這丫頭今天是開了掛么？說話都一套一套的，這么有講究。

然后，胖小劉又看到秦川得意的表情，頓時明白了。

并不是余一佳厲害，是在她身后的那個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