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余一佳都很意外。
“第一次對于女人來說很重要,對于男人來說更是萬金難求!”章子濤哀嘆著,連連搖頭,“所以我后悔啊,早知道她是第一次,我就多和那孫子要點錢了!”
“你這賣人還賣出道理來了???給我好好檢討!”余一佳狠狠地拍著桌子,把手都拍疼了,“告訴你,你這叫威逼婦女從事非法行業(yè)!”
“是是是,我承認(rèn),我都承認(rèn)!”章子濤自知罪孽深重,根本沒辦法逃脫他們的制裁,索性能說一些就說一些,來減輕自己的刑罰。
“繼續(xù)說!你剛才說,你知道孫冬雪的秘密,是什么秘密?”秦川繼續(xù)逼問。
“嗨!她那個秘密,恐怕也就算不的是什么秘密了,和她接觸過的幾個男人都知道,她身上有?。 闭伦訚龘u頭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為啥一共就給她介紹了五個恩客?她長得那么漂亮,我就這么放著她不管,豈不是白白浪費資源?她和我說,為了償還平臺的債務(wù),她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來填窟窿,估計是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兒吧!”
“那你再說說姚世龍的事兒,他為什么執(zhí)念于孫冬雪?”秦川又問,“只是她的第一次,還不能構(gòu)成讓他為了孫冬雪去犯險的可能!”
“呦!那可不好說!那小子平時軸著呢!就連和我學(xué)一個繩結(jié),他都費了很大勁兒,更不用說別的什么了!”章子濤扭動了一下身體,調(diào)整坐姿,“不過他和我學(xué)繩結(jié)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這小子似乎并沒有做戶外運動的天分,學(xué)這東西干嘛???”
秦川沉默了。
審訊室里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同樣處于觀察室里的同事們,也在為秦川捏了一把汗。
似乎,所有真相已經(jīng)呼之欲出,可偏偏就是覺得欠缺了一些什么,讓凌亂的線索沒辦法串聯(lián)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秦川才開口問章子濤。
“你仔細(xì)回憶一下,你第一次為孫冬雪解套,大約是在什么時候?”
“大約——”章子濤摸著下巴,做思考狀,“那得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可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兒了。我記得,那時候才剛開春,她穿的很厚,姚世龍那小子還說我給他找了一個扁平優(yōu),后來他發(fā)現(xiàn)孫冬雪是個處,才給我洗脫了耍他的嫌疑?!?/p>
“你等等!我覺得怎么不對勁兒??!”余一佳在本子上畫了一個人物關(guān)系圖,交到了秦川的手上,“這姚世龍根本就是一個窮屌絲,他那兒來的錢去找女人?他自己都花女人的錢呢!你這根本說不通!你要說,是那個大款要找女人,我還信!”
“小妹妹,一看你就是沒經(jīng)歷過男人吧?!”章子濤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甚是猥瑣,“和林婉露那種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覺?那是要服侍她的。但找女人這回事,可是要讓女人來服侍男人!這是從身體,到心靈的雙重享受,你不懂!”
余一佳還真是不懂,也無法理解到位。
她默默地看著秦川,希望秦川可以解釋得更清楚一些。
偏偏,秦川一個字都沒說,又繼續(xù)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有病的?”
“給她介紹第三個人的時候?!闭伦訚龂@氣道,“是她自己主動交代的,還給我看了病例。我也是挺同情這丫頭的,于是讓她在其他平臺上,又做了一次貸款,就是想讓她去先把病看好了,然后再解決后面的問題??烧l知道——這丫頭拿了錢,竟然根本都沒去治病,反而把錢都給花沒了!”
看來,章子濤也是被孫冬雪坑害的人之一。
只不過,他選擇了錯誤的方式去讓孫冬雪還債。
章子濤對于孫冬雪的行徑更是痛恨到咬牙切齒,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孫冬雪除了和你說她有病之外,還有沒有和你說過什么其他的事情?”秦川問。
“其他——”章子濤回憶著。
審訊室里又靜了下來。
在如此幽靜的環(huán)境中,章子濤似乎是找到了心靈深處的平靜,也更善于思考問題了。
不多久后,章子濤突然靈光一現(xiàn),對秦川說道:“我還真想到了一點,不過就是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她說,她去賣卵!我覺得是胡扯!不說我這人混得有多好,但至少方方面面都能涉獵,她說的這個,我還真沒敢嘗試過!畢竟,這可是有關(guān)人命的事兒!”
聽章子濤說這番話后,余一佳的心中倒沒有那么難受了,至少可以接受他并不是什么“爛事兒”都干做的人!
同樣都是聽章子濤說話,秦川卻能聽出另外一層含義來。
馮凱在做檢查的時候,他并沒有察覺到孫冬雪有賣卵的跡象,但有暗病是真的。
秦川寫了一個小字條,遞給余一佳,讓她出去給馮凱打個電話,現(xiàn)在就讓他看看情況。余一佳動作迅速,握著手機跑出了審訊室。
“這——什么意思?”章子濤感到意外,“難不成,孫冬雪現(xiàn)在就在你們這兒?她被你們給抓了?她——”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章子濤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問:“她不會就是害死江森的兇手吧!?”
章子濤的說法倒是很靠譜!
不過,現(xiàn)實是完全不可能實現(xiàn)的一件事。
畢竟,讓死人去殺死一個活人,這永遠(yuǎn)都不可能存在。
又不是恐怖片的片場!
秦川敲了敲桌面,讓章子濤回到正題。
“那些都不應(yīng)該是你去了解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秦川又找了另外的一個角度切入,繼續(xù)追問他道,“剛才你交代的那個算是孫冬雪的一個秘密。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是從哪兒找到這些愿意花大價錢去找女人的這些男人?畢竟,他們不全都是你的朋友,對吧?”
章子濤嘿嘿一笑,這可以說是他一直能夠在這行立足的“根本”所在,他還以為秦川永遠(yuǎn)都不會注意到這上面來。
“那個——”章子濤愈發(fā)的不好意思起來,“我要說,都是朋友介紹的,你信嗎?”
“這么拙劣的謊話,就不要在我面前顯眼了!快說!別逼我出手!”
說著,秦川已經(jīng)把手伸進(jìn)了上衣口袋里,似乎是要掏什么東西出來。
“別別別!千萬別!我說!”章子濤知道他一定沒安好心,“干我們這行的,其實有一個行業(yè)群,在那個群里都是愿意花大價錢去找姑娘的恩客,我們就在群里加人,用暗號去給他們找對應(yīng)的女人,如此簡單!”
呵!還真是夠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