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宏浩被秦川逼紅了眼,他的手顫抖著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
“我怎么了?我只是說了實話,說了應當先告訴你的結果而已?!鼻卮ㄒ琅f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讓劉宏浩看了就很倒胃口。
“你給我等著!只要——”
“只要你不死,你就一定會報復我,這或許就是當年江森沒有把你弄死,你下過的最毒的誓吧?”秦川再次揭開了劉宏浩虛偽的面具,“不過你還真是有恒心??!不但睡了江森的老婆,還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在江森的身邊,甚至于不惜把自己的前妻,更準確的說是發(fā)妻當成擋箭牌送到江森的手里!”
秦川一步步的揭開劉宏浩的“秘密”,讓他從身心感到恐懼。
秦川的一字一句,在劉宏浩的耳邊回想,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些話,他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這不是太奇怪了???
“你的手段再高明,做法再極端,也沒有辦法隱藏你是兇手的真相?!鼻卮ㄓ直平艘徊?,“盡管,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通,你的目的已經(jīng)完全達成了,為什么還會對柳梅動手?她如果還活著,難道不是你絕佳的背鍋人嗎?還是說,她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活著就是一個禍害?。俊?/p>
“她——”
秦川沒有讓他開口,又繼續(xù)說下去:“不過你也有疏漏,千不該萬不該,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了你的指紋。你明明都已經(jīng)處理得很好了,百密一疏吧!最重要的是,殺了柳梅之后,你完全可把尸體弄到江森家去,就當是他殺的,為什么要留在陳虹的住所?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
劉宏浩沒那么傻,他并沒有回答秦川提出的問題,低著頭沉默著。
秦川冷笑了兩聲后,又繼續(xù)說下去:“不過沒關系,我們最難熬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確認你是嫌犯無疑后,我們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搜集證據(jù),不怕你沒有漏洞可以讓我們找!”
劉宏浩微微動了一下身體,他似乎是在掩飾他的緊張情緒。實際上,他已經(jīng)快被秦川動搖了,他在做最后的心里掙扎。
秦川走到門口,已經(jīng)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突然回頭對他說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案件,在我們警察的眼中,所有案子都是有漏洞的,你只是做的比較機智,我還沒有發(fā)覺而已!但,你也不用慶幸,既然我都能把你作案的動機,以及過程推理出來,那其他的還算是問題嗎?你就在這兒安心呆著,遲早有一天你會清楚,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并沒有按照往常的套路一樣,劉宏浩根本沒有喊住他,秦川和余一佳走出了審訊室。
“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就這么放任不管?讓他去把案情梳理清楚后,豈不是更給他鉆空子了?”
余一佳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她越來越看不懂秦川的做法。
“別著急,你給他一些時間和空間,他需要思考!”秦川和余一佳解釋,“這叫欲擒故縱!孫子兵法不懂嗎?”
余一佳搖頭,長嘆一口氣:“做人真累,還要研究兵法?這是什么道理?”
“這是心理戰(zhàn)術!秦副隊還真是高明!”冬陽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他似乎剛才是去觀賞秦川審訊的過程去了。
“高明?怎么講?”余一佳笑瞇瞇地走了上去,“冬陽老師似乎對我?guī)煾傅氖虑楹荜P注呀?而且你每次都能提出你的觀點,讓我有一種你倆惺惺相惜之感呢?”
“有嗎?或許吧!”冬陽自嘲地笑了,“我只是對新同事的好奇,以及想要從多方面對他進行了解而已,你別多心?!?/p>
“你還是解釋一下剛才我?guī)煾傅男袨榘?,我用覺得不能把劉宏浩自己扔在一邊,他越是想的清楚透徹,不就越不說了嗎?”
“那你還真錯了!”
三個人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冬陽繼續(xù)給余一佳解說道:“他只有把事情的利弊想清楚了,才能愿意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畢竟,剛才秦隊不是已經(jīng)給他留了一句話嗎?我們只不過是在尋找真相,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他想要隱瞞的那些人和事,都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了,說不定下一秒就可以通過其他嫌疑人的口中得知,也未可知?。 ?/p>
“還是冬陽懂我!”秦川露出了笑意,“和情商高,智商高的人就是好溝通!”
“師父,你什么意思?損人也不用這么直白吧?”余一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不好好指點我學習刑偵技能,還總是給我穿小鞋,故意的吧?”
“怎么敢!”秦川推開辦公司的門,“你能懂我的用意就好!最重要的不是過程,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對吧?”
冬陽點頭,說道:“都重要,只不過每個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不同,所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也就不同。對我而言,過程或許不重要,但獲取結果的手段很重要,畢竟──”
“怎么,你又看不慣我處理事情的方式了?”秦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是說,你有更高明的辦法可以讓我順利把案子給破了?”
冬陽搖頭,那他還真沒有,畢竟他不是專業(yè)的警察,只是個只有理論知識,沒有實踐經(jīng)驗的老師。
“你還真是抬舉我了,如果我能破案,那張隊一定把我當菩薩供著,就不是現(xiàn)在閑置的待遇了!”冬陽微笑著,拿出了咖啡豆,準備煮咖啡,“要不要來一杯?”
秦川已經(jīng)低頭開始工作了。
陷入工作的他并沒有聽到來自冬陽發(fā)出的邀約。
余一佳倒是湊了上去,和冬陽探尋著關于案件,以及作案手法的事情。
聽著余一佳無休止的問題,冬陽無奈地搖頭對她說道:“你和我一個不懂偵破的人說這些,不等于對牛彈琴么?這些問題,你應當去和秦川分析才對,要不然……你去問問劉鶴也比我懂!”
冬陽的婉拒,卻被余一佳看成了他對自己的厭煩,只能默默地坐到了一旁,看著冬陽煮咖啡的樣子發(fā)呆。
“花癡又犯了?”秦川壓低聲音,“都告訴你了,他不適合你,你偏不信!”
“哼!就你話多!”余一佳噤著鼻子,一臉的不愿意,“那你說什么樣的適合我?”
“就──”秦川壞笑著,“就我這樣的!”
余一佳狠狠地踢了秦川一腳,生氣地沖他吼著:“寧愿死了,也不找你,這是作為女人的最后底線!”
辦公司里幾個男人紛紛看了過去。
余一佳臉一紅,解釋道:“這是林婉露說的,劉宏浩他不配??!”
秦川偷笑,余一佳撒謊都透露著演技,不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