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xiàn)代社會里,這樣的人,可以用“絕無僅有”來形容了!
在王承的簡歷上,一道道全都是他人生中的“敗筆”,而他那光鮮帥氣的外表完全成了一種累贅。
“呵——”余一佳在車上長嘆一聲,“這樣的人,還真不如死了!”
秦川并沒有搭話,把車開出了屠宰場。
而調(diào)查還沒有結(jié)束,他就打算先溜了。
余一佳再抬頭,車已經(jīng)開上了通往城市的大路。
“師父,還沒收隊(duì),咱們這是準(zhǔn)備要去哪兒?”她問。
“既然都已經(jīng)了解了死者的身份,那不如就上門多去了解了解!”秦川解釋道,“難道,兇手會等著你去抓他?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這道理你總該懂吧!?”
余一佳點(diǎn)著頭,側(cè)目看著魅力值爆表的秦川,內(nèi)心激起一層層漣漪。
秦川感受到余一佳不一樣的目光,他歪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干嘛!?今天好像對我格外順從呢?!有什么預(yù)謀???”
秦川看似質(zhì)疑的語氣,里面卻包含著對余一佳的“贊美”,她內(nèi)心的小路亂撞。
“哪、哪有!”余一佳趕快否認(rèn)著,“就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嘛!師父教得好,我受教!”
秦川鼻息里冷哼著,這是從她當(dāng)徒弟之后,說過的最好聽的一句話了!
“那你就好好想想,一會兒應(yīng)當(dāng)問死者的父母點(diǎn)什么話好了!”秦川繼續(xù)往前開,“免得面對老人的哭哭啼啼,你不知所措?!?/p>
余一佳點(diǎn)著頭,打開了審訊記錄本,開始整理她想要問的問題。
和死者家屬打交道,通知死訊,余一佳這還是頭一遭,她絕對不能搞砸才行!
更何況,這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顯得更加凄涼。
和韓磊的事情不同得是,畢竟王承在父母眼中一直都是一個正常人,無不良嗜好,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被人殺死?
一個已經(jīng)三十五歲的中年男人,始終和父母一起住,至今都沒有娶妻生子,也是個奇葩。
敲開王家門,開門的是一位鬢角略有些花白的阿姨。
秦川主動亮出了證件,介紹道:“您好,王承是您兒子嗎?”
王承的母親陳玉清見到是警察,略微一愣,點(diǎn)著頭道:“是是!您這是——”隨后,她把秦川和余一佳讓進(jìn)了門,“我們王承一直都秉公守法,從來都沒有做過——”
“我知道?!鼻卮ù驍嗔岁愑袂宓脑挕?/p>
余一佳扶著陳玉清坐在了沙發(fā)上,扶住她,沉了一口氣道:“阿姨,我們是來通知您一件事,希望您不要太激動?!?/p>
余一佳的話剛說完,陳玉清似乎就像是有預(yù)兆一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們、我們王承怎么了?他——”
“他——”余一佳有些不太忍心,卻還是不得不說,“他被害了?!?/p>
“被害!?他——死了?”陳玉清用力地抓住了余一佳的手腕,“孩子,他是被誰害死的???我們王承可是個好孩子,他不可能有仇家??!你們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
“所以,我們想和您了解一下關(guān)于王承的情況,盡快幫他找到害死他的兇手!”余一佳安撫著老太太的情緒。
自始自終,秦川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他就坐在一旁,看余一佳的“表演”。
不得不說,余一佳成熟了很多,無論是從語氣,還是行為動勢,她都已經(jīng)是一個很合格的警察了。
陳玉清并沒有像個潑婦一樣嚎啕大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往下掉,欲哭無聲。
而聽到這句話后,王承的父親王建國從臥室里拖著一條腿走了出來——
“你說什么?我兒子怎么了?他——”
王建國的聲音更為憂傷,他的嘴唇顫抖著,說話也含混不清的。
余一佳注意到,王建國似乎是腦溢血的后遺癥,有些半身不遂。
對于這樣的一個家庭來說,王承的死亡,對于他們的打擊更大!
秦川讓余一佳繼續(xù)了解情況,他去王承的臥室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線索。
推開王承臥室的門,房間里干凈整潔得有些過分,甚至有用潔癖來形容王承這個人,同樣,秦川可以看得出來,他這個人還有些強(qiáng)迫癥。
桌面上的書籍一定要按照顏色高低排列開來,即便是筆筒里的筆也要分門別類,沒有任何瑕疵。
桌面整潔到,讓秦川都不知從和下手!
“強(qiáng)迫癥晚期患者么?”秦川冷哼著。
他抽出了放在書架上最左側(cè)的相冊,想看看他從小到大的相片。
隨意翻開后,里面的情形讓他頓時覺得惡心!
這相冊里面根本不是王承的相片!
是他給小動物照的相片!
可這種小動物,和正常人想到的小動物并不一樣!
這里的動物,都是死的!
每張相片里面的動物,都是經(jīng)過剖腹的!
血淋淋的相片,充滿了暴力和變態(tài)!
秦川趕快拿出了手機(jī),拍下了相冊里的相片,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書架的這一層,有四五本這樣的相冊,每個相冊里面都有一百多張的同類型相片!
秦川找到了王承排列這些相片的規(guī)律——
他是按照年份,按照手法的嫻熟程度,把他這些年殺過的小動物都一一記錄下來。
最令人不解的是,在每張相片的背后,都寫上了所殺害的時間!
而最早的一張,應(yīng)當(dāng)是出現(xiàn)在王承十六歲的時候。
秦川倒吸了一口冷氣,面對這樣變態(tài)的一個“精神病”,還真是不知道他是活著好,還是死了好!
王承的書架上,到處可見的是“解剖”類的書籍,他的解剖手法,似乎就是從這些書籍上學(xué)來的!
王承,他為什么如此熱衷于解剖?這和他的人生經(jīng)歷有什么關(guān)系?
秦川在自己的記錄本上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且畫上了重點(diǎn)號。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從客廳突然傳來養(yǎng)王承父親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他口齒不清地嘶喊著,情緒極其激動。
秦川怕余一佳會受委屈,趕快從臥室出來查看情況。
正當(dāng)王承父親舉起手要打在余一佳身上之際,秦川抓住了王建國的手。
“這位老先生,我們也只是來通知死者家屬的,沒必要和我們發(fā)生爭執(zhí),如果覺得我們辦事不妥,可以去刑偵隊(duì)投訴?!鼻卮ūM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更何況,您兒子的死,還要我們來偵辦,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才對?!?/p>
王建國抖動著手,他說道:“我兒子沒有仇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