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整躺在一座大宅子里,古色古香韻味很濃,他睜開眼睛就知道這是哪里了,這是程家老宅?!拔以趺磿谶@?”程志安掀開被子往外走去,剛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臉上帶著刀疤,另一個是個獨眼。“阿肆哥,阿柒哥,你倆怎么在這里?”叫做阿肆的刀疤臉恭敬的低了低頭“少主,家主讓我們在這看著你練完鶴盞”「鶴盞」是程家傳下來的古書,書中記載了古時候流傳下來的許多功法,但是說實話,除了程志安的那些兄弟姐妹練得會,他可算是一竅不通,這么說吧,整個程家只有他練不成「鶴盞」。
“我爸呢?”程志安抬頭看著他,刀疤臉卻不再回答他了,只是做了個請回的手勢叫他回房間。程志安“啪”地一聲摔上了門,他性格其實沒有那么膽小懦弱,只是在程家這些年被磨的膽小怕事起來,他也試圖反抗過,他根本學(xué)不會這些勞什子的仙法!小程悶悶地坐在那,怎么回事啊,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他都想不起來了??!看著手里的「鶴盞」,他陷入了漫長的回憶里,他總覺得忘記了什么,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小兔崽子!”一聲怒吼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門被人大力推開,硬生生打斷了程志安的思路,不等程志安抬頭說些什么,就被來人一巴掌扇翻在地上,程志安吐了口血捂著臉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鶴盞」是程家歷代都要習(xí)得的術(shù)法,你一句不會你就不學(xué)了?耽誤了這么多天,連比你小的枝芝都會了你不會?”男人聲音很大,“爸,我真的學(xué)不會……”程志安的聲音很小,程寶國臉上又黑了幾分,程家術(shù)法在外面都是有名的,如果被外界知道自己有這么個扶不上墻的兒子……別人會怎么看他?“我告訴你,這「鶴盞」你學(xué)也得學(xué),你不學(xué)也得學(xué)!”程寶國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樣,把「鶴盞」扔在了他身上,大手一揮關(guān)上了房門,囑咐門口那兩個人“他要是練不會,不準(zhǔn)放他出來!哼!”
程志安揉著自己腫起來的臉,蹲下身撿起來那本古籍,他不會「鶴盞」但是他怕死,他深知這位父親的作風(fēng),他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有一個廢物兒子的,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fā)生過。他翻看著手里的古籍,即使很多東西看不懂他也讓自己硬著頭皮看進(jìn)去。
程志安不吃不喝看了一整天了,房間的后窗被人打開了一個小縫“志安哥哥……”女孩子輕柔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程志安放下書走過去打開窗戶,外面是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枝芝?”程枝芝是為數(shù)不多看得起他還對他好的人,自然親近了一些,“爸爸是不是罰你不準(zhǔn)吃飯了,我繞開了前面的阿肆阿柒給你帶了點東西吃?!背碳伟舶咽掷锏臇|西塞了進(jìn)去,程志安打開紙包,里面是一些點心,“謝謝你啊,枝芝”他心里挺感動的,雖然他的那位父親總是用枝芝來打壓他,但是這跟枝芝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自己笨學(xué)不會,不能怪到別人身上。
兩兄妹就這么一個在屋里一個在屋外聊了很久,“志安哥哥,我該走了”程枝芝忽然望了望身后,程志安知道估計是前院那兩個人察覺到了。他點了點頭,目送著程枝芝離開。程志安為了活下去專心研究著「鶴盞」,他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很多天了,每天不是受到父親的打罵就是來自于別的兄弟姐妹的嘲諷,至于他的母親,早就受不了程寶國這種作風(fēng)跟他離了婚。
程志安總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什么東西被他忘了,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還有他的眼睛,這一切都不對勁!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可他就是想不起來。門被人推開,身穿水藍(lán)色長裙的程枝瑥走了進(jìn)來,她是程志安的長姐,也是程家小輩里天賦最高的人?!爸Μ徑恪背讨景补郧傻牡椭^站了起來,“志安啊,我聽父親說這「鶴盞」你還沒有學(xué)會?我可是十二歲的時候就領(lǐng)悟了,你都二十二了,怎么還是一竅不通,該不會是個廢物吧?”程枝瑥坐在那里開口譏諷道,程志安站在那微微抬了抬頭,程枝瑥今天穿了身藍(lán)色的長裙啊…藍(lán)色的……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外面的天空,程枝瑥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怎么著,長姐說你幾句還不行了?”程志安沒理她,自顧地朝門外走去,這下她更生氣了,一個小輩竟然無視自己?
程枝瑥走上前推了一把程志安“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程志安嘟囔著“假的,是幻境”他都想起來,他跟兆凌哥出任務(wù)看見了一個鏡子,他們都被鏡子吸進(jìn)幻境了。“你說什么?”程枝瑥懷疑他是不是被程寶國關(guān)傻了,什么假的真的。該不會真傻了吧?“喂,程志安你說什么呢?我跟你說話呢”程志安一把推開她往門外跑去,門口的刀疤臉和獨眼看見他跑出來,兩個人一人一腳踹在了他腿上,程志安被押在了地上。
“滾啊!你們這些幻覺!”程志安被綁在了椅子上,他現(xiàn)在知道眼前這些人是幻覺反而不害怕了,程枝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閉嘴,廢物!等著父親來怎么說你吧”,沒多久,程寶國走了進(jìn)來,“你說他瘋了?”程枝瑥點了點頭,“凈說一些奇怪的話,不是瘋了是什么?”程寶國看向他“既然這樣,程家不需要這樣的瘋子!”說罷伸手虛空掐住了程志安的脖子,程志安被掐的喘上不上來氣,好在他還留了一手,身后兩手夾著一片碎玻璃拼命的磨著繩子。
繩子斷了,程志安也被程寶國甩在了一旁,刀疤臉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匕首,“殺了吧”程寶國帶著程枝瑥走了出去。程志安一點點地往后蹭著,刀疤臉一步步逼近“小少主,你已經(jīng)沒用了。”憑什么!憑什么他沒用!他有用他的眼睛有用!憤怒之下他一腳踹向刀疤臉竟然一下子給人踹了出去,程志安拼命的往外跑,身后刀疤臉爬了起來匕首飛了過來插進(jìn)他的肩膀里,程志安捂著胳膊,刀疤臉步步緊逼,兩個人就這樣周旋著。
“我不怕,我不害怕,不害怕,兆凌哥還有顧哥沈哥還在等著我找異端,我不能死!”程志安低聲嘟囔著,竟然朝著刀疤臉沖了過去,刀疤臉迎著他一步步的走過去,心里恥笑不已,一個廢物而已現(xiàn)在還瘋了,能有什么威脅,“垂死掙…”最后一個字他沒能說出來,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上那把匕首,又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程志安把匕首拔出來又捅了進(jìn)去“別想騙我,你們這些幻覺!”刀疤臉仰面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
“不是……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程志安跌坐在地上,沾滿血的手哆哆嗦嗦的拿著匕首,他殺過異端但是沒殺過人,他抬頭沖著天空大喊“去你媽的,傻逼異端,你的幻境困不住我!”他的雙眼流光閃動瞳孔竟然慢慢變了顏色……
地上的程志安手指微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醒來的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疼胳膊疼得怎么也抬不起來了,眼睛也傳來一陣陣的灼燒感,低頭一看被匕首穿透的胳膊還在往外流血,他看見身邊兆凌還在昏迷爬了過去使勁推了推他“兆凌哥!”兆凌還是毫無反應(yīng),怎么辦!他該怎么辦!他慢慢站起來看見遠(yuǎn)處還躺著兩個人,走近發(fā)現(xiàn)是沈藥和顧溫,連沈哥顧哥也被這鬼鏡子給陰了,這可怎么辦?。〕讨景捕自诘厣喜煌5膿现^,不會的,連自己都能醒來,兆凌哥他們一定也可以!為了防止不測,他把三個人搬到了一起,手上拿著兆凌的槍,“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們!直到你們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