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錦惜在網(wǎng)上給幾小只買的新衣服到了,霍錦惜拿著手機,仔細(xì)斟酌了一下,愣是沒敢讓張不邪去幫她拿回來。
讓張不邪去,還不知道給她出點兒什么幺蛾子呢,紅宗延更不行,每次都是他出主意。
讓紅宗玉去吧,又太多了,怕他拿不回來,快遞站離喜來眠有點遠(yuǎn)。
去他的吧,老母親親自跑一趟吧,要拿一家子都拿得了,省的跑好幾趟,讓幾個孩兒都把快遞單發(fā)給她。
霍錦惜是真后悔這個決定啊……
秀秀的化妝品,四小只的衣服和玩具,王胖子在網(wǎng)上買的和牛肉,握力器,給四小只買的零食,吳邪給小哥買的加絨連帽衫,一個熱水壺,一口炒菜的不粘鍋,給二月紅買的衛(wèi)衣,給王胖子買的減脂茶,過年買的堅果……
霍秀秀抱著她肩膀,眼睛笑成一條縫,說她辛苦了。
行吧……霍錦惜拽上黑瞎子,張不邪鬧著也要去,紅宗延舉手說他可以幫忙,一伙人浩浩蕩蕩的靠著大三輪車就往快遞站沖。
村路挺崎嶇的,霍錦惜開三輪開的晃晃悠悠的,一忽悠一忽悠的,后箱里三只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模t宗延一個沒扶住,咕咚一下子摔了個七葷八素,摔掉一顆牙。
“唔……媽媽……你慢點開……”
紅宗延捂著嘴含糊不清的說,三輪前邊還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倪^路,黑瞎子左手捂著紅宗延,右手?jǐn)堉鴱埐恍?,一條腿勾著三輪車把,把背死靠在車背上。
前邊快別提了,霍錦惜煩的不行,這什么破路,凈是大坑,哐當(dāng)咣當(dāng)?shù)念嵉乃齻邶J疼。
得,霍錦惜煩了,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呢,一擰把,三輪頓時以一往無前的姿態(tài)沖了出去。
咕咚,黑瞎子一個腿沒勾住,在三輪車廂里滑了一下,屁股也不擱著什么東西了,正好擱在要緊的地方,疼得他嗷嗚一嗓子。
“瞎子你怎么了?這什么破路?。?!”
“沒事,沒坐穩(wěn)?!?/p>
黑瞎子伸手往屁股底下掏了掏,一臉震驚的看著那東西。
王胖子前兩天不翻車了嗎?有塊豆腐落在車上了,這兩天一凍,都成了凍豆腐了,硬的跟塊磚頭一樣,氣的黑瞎子拿著那塊凍豆腐砸進道邊的水溝里,咣當(dāng)又是一下子,黑瞎子原地起飛,差不點飛出三輪車廂。
回來一定不能讓閻王再開三輪了,這特么是開出了伊拉克戰(zhàn)爭風(fēng)啊……再來一次黑瞎子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撐住。
咕咚一聲,三輪車越過最后一個大坑,到了快遞站,霍錦惜擰下鑰匙,回頭看那狼狽的三人,倍感震驚。
黑瞎子說沒事沒事不用震驚,我沒坐穩(wěn),沒坐穩(wěn),紅宗延和張不邪一人缺了一顆大牙朝她嘿嘿傻樂。
霍錦惜也可算是明白為什么王胖子會翻車了……
行吧,一件一件的裝快遞,裝了半個車廂之后輕點了兩遍就開始往回走。
黑瞎子提議跟霍錦惜換換,霍錦惜說那行吧,她就走回去得了,還能健健身,她一把老骨頭了干啥跟條破路過不去啊?
紅宗延張不邪這倆兄弟都快掛在霍錦惜身上了,她一手抱一個,帶著他倆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黑瞎子開著三輪也沒多快,就聽著前邊咕咚咕咚的。
張不邪說以干爹這個勁頭過年的核桃都不用開了,到家就直接能吃了,紅宗延說那完了,那里邊還有好多天真叔買的碗呢,那不得焠了?
張不邪就說回去之后我爸一開箱咱倆就一起喊歲歲平安。紅宗延抱著霍錦惜脖子湊過去跟張不邪說那你先別讓天真叔叔知道,我們給他一個驚喜。
霍錦惜抱著這倆小崽子往回走真想現(xiàn)在就給他倆扔地上。
這倆小崽子一人六十斤,沒辦法她背上有傷又不能背著,這倆撒嬌打滾讓她抱回去了。
黑瞎子在前面咕咚咣當(dāng)咕咚咣當(dāng)聽得霍錦惜嘴角直抽抽,心想我那要是伊拉克戰(zhàn)爭風(fēng)你這就是敘利亞戰(zhàn)爭風(fēng),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霍錦惜抱著紅宗延想到還沒考他乘法口訣呢,仔細(xì)一想干啥跟自己過不去???就那么著吧,早晚得會。
就這么著下午四點四個人出去的,六點黑瞎子捂著屁股開著一輛即將散架的三輪車回來了,六點十分霍錦惜抱著倆孩子慢慢悠悠的走回來了。
黑瞎子把三輪車開進車棚之后可能是給顛傻了,一米八幾的大個站在三輪車上想要下來,三輪車棚兩米不到,咕咚一下子,腦袋撞車棚的聲異常響亮,屁股跟腦袋都不知道該捂哪個了。
院子里坐在臺階上擇菜吳邪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解來來追著紅宗玉跑,紅宗玉撩開門簾子來了個飛沖,直接腳踩在菜盆上沒站住一腦袋扎緊吳邪擇菜的垃圾桶里了,腦袋給垃圾桶撞出個大洞。
“臥槽——紅宗玉你沒事吧!”
解來來罵了句臥槽,直接讓霍秀秀扣住了。
紅宗玉這邊頂著垃圾桶站起來了,霍錦惜這邊抱著倆孩子回來了,一看見這場面,扔下倆崽子,選擇性忽視,到處找二月紅。
看見獨自在客廳寫東西的二月紅,霍錦惜坐在他身邊,一腦袋扎進二月紅懷里。
我不管,這是我的桃花源。
二月紅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又咬了咬她的嘴唇,一邊摸著她的頭發(fā),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筆記本,單手打字發(fā)消息,處理盤口的事情。
院里又一陣雞飛狗跳,解來來的哭聲,霍秀秀的訓(xùn)斥聲,吳邪的罵聲,紅宗玉的哀嚎聲混做一團,成為一片完美的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