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正在前往雷立洲所住養(yǎng)老院的路上。
從出門那一刻開始,雷鳴就變得沉默了起來。
他其實并不想讓陶嶼也去,可昨天兩人才說了掏心窩子的話。
如果今天就反悔,那也太不靠譜了。
為了緩解雷鳴的不自在,坐在摩托車后座上的陶嶼把環(huán)在他腰上的胳膊拿開了,轉(zhuǎn)而抓緊坐墊,保持平衡。
雷鳴只覺得腰上一松,后背上的熱氣突然消失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感不斷翻卷襲來,想抓又抓不住的滋味兒真的很難受。
陶嶼到了嗎?
摩托車停在路邊,陶嶼以為已經(jīng)到了,正四處打量,但怎么看都沒看見敬老院的影,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陶嶼現(xiàn)在敬老院都喜歡選這么荒涼的地方嗎?
陶嶼要不給你爸換個敬老院吧,這地方怪滲人的……
他正要下車時,雷鳴突然轉(zhuǎn)身,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得失去平衡,整個上半身都靠在雷鳴的背上。
陶嶼哎呦!
陶嶼雷鳴你干嘛?突然抽什么風(fēng)啊?
雷鳴我只是讓你注意安全,行駛途中不要瞎動。
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毫不客氣地拽著陶嶼的胳膊,直接環(huán)上自己的腰,末了還使勁兒按了按。
陶嶼雙眼微瞇,壞心思一起,故意把手伸進(jìn)他的外衣,在他腰腹上摸了把,還別說,瘦歸瘦還是有點兒料的。
陶嶼喲,沒看出來呀,你這么瘦居然還有腹肌。
被調(diào)戲的雷鳴瞬間瞳孔地震,滿臉通紅,全身發(fā)麻,不敢再看陶嶼一眼。
哪還有剛才拽人時的囂張氣焰,恨不得馬上找一個老鼠洞鉆進(jìn)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已經(jīng)鎮(zhèn)靜下去了,但對方忽然收緊的胳膊,讓他又開始心跳加速。
雷鳴都……都說了不要瞎動,你怎么不聽話!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趕緊發(fā)動摩托車,試圖用風(fēng)吹走臉上的燥熱,撫平內(nèi)心的不平靜。
陶嶼雷鳴你接過吻嗎??
雷鳴你說什么?
行駛途中風(fēng)太大,雷鳴根本就沒聽清陶嶼在說什么。
可接下來幾乎是湊在他耳邊的一句大吼,讓他想忽視裝傻都不可能。
陶嶼我問你接過吻沒有,要不要現(xiàn)在試試!
“吱——”刺耳的急剎車穿透耳膜。
幸虧現(xiàn)在路上沒人,否則肯定會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交通事故呢。
陶嶼哎呦我的頭!
陶嶼捂著正好磕在雷鳴肩膀上的額頭,雷鳴還是太瘦了,凸起的骨頭把他撞得生疼。
陶嶼今天你抽風(fēng)兩次了!
雷鳴你你……你剛才說什么…不是,是吼了句什么?
這次雷鳴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立馬又覺得不可能,深深懷疑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發(fā)病出現(xiàn)幻聽了。
陶嶼嗯?沒聽清?
他抬腿下了車,站在雷鳴的旁邊,低頭看著他。
眼神仿佛能略過萬物,把人融化。
陶嶼說不如做,做不如行。
陶嶼一百次空話,不如一次實干;一百次向往,不如一次攀登。
雷鳴???
雷鳴第一次覺得自己開始跟不上一個人的節(jié)奏,難道這就是不到三十,和三十出頭的年齡鴻溝?
他不明白陶嶼怎么突然開始灌雞湯了,但是下一刻他就徹底明白了。
陶嶼輕笑著舔了下唇,目光在雷鳴的唇上流轉(zhuǎn)了兩秒后,才低頭吻了下去,輕輕淡淡的一個淺嘗。
雷鳴你剛才自己做了一個無法挽回的決定。
陶嶼那我這個決定你是不習(xí)慣?還是不喜歡?
雷鳴文字陷阱太多,我拒絕回答。
然后不知是誰先開始,越來越貪婪,溫柔化骨般令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