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說過嗎,永航號?!?/p>
“聽說什么?”
“嘖,就是這艘船在海上莫名自燃了!”
“呵,你在搞笑嗎?海上自燃?”
“那誰知道,反正聽人說等到救援隊到的時候,船就只剩黑色的殘渣在海上漂著?!?/p>
“那人更是燒得只剩黑色的一具具枯骨了?!?/p>
“真是奇了?!?/p>
……
誰在說話?
江浙隱隱約約聽到鏡子后面?zhèn)鱽砹艘魂囮嚨膶υ捖暋?/p>
他坐在床上翻了翻日記本,一張沾染上黑色污跡的卡片從里面掉了出來。
“鐳射卡?這船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兔子……?”江浙有些不解地看著手中可以稱得上是驚悚的兔子頭卡片。
房門外此刻響起了“唞唞唞”的敲門聲。
“唞”。
“唞唞”。
鏡子后面的對話徹底聽不見了,安靜的房間里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顯得焦急而詭異。
綠色的火焰在壁櫥里搖曳,噼里啪啦的木柴燃著的聲音都仿佛是催命的厲鬼,扣打著江浙的每一根神經(jīng)。
“唞唞唞”。
有人在外面敲門,并且聲音越來越急促,隨后就是長久的寂靜。
突然,門板上傳來一聲悶響,外面的東西在大力撞門,門板薄如紙片,合頁隨著撞擊發(fā)出痛苦的吱呀聲,仿佛外面的人下一刻就會破門而入。
江浙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卡片,即使此刻的聲音很是刺耳。
卡片上有個兔子頭的圖案,兔子在火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滅,兔子綠色的尖臉上掛著兩只大大的眼珠,眼珠是透明的三棱鉆鑲嵌上去的,顯得有點詭異,眼珠不像是兔子的。
江浙默默的翻著日記本。
“博主真的不慌嗎?”
“門好像快要被撞開了?!?/p>
“他在干嘛……?”
這是本皮革質(zhì)的黑色筆記本,它的紙張泛黃,邊角微卷。
江浙:“這兒好像還沒有寫完……”
江浙的手緩緩劃過最后一行字“人們說我們將開一個舞會”,所以,舞會怎么樣了呢?如果開了,參加的人又都怎么樣了呢?這艘船又最終去向哪里呢?
隨后,他拿起鐳射卡,透過兔子的眼睛,光成了黃色和藍色,然后,江浙就看到日記本上的字成了橙色和紫色。開始因為房間中充滿綠光,紅字反射到人的眼睛里就是黑色的。
江浙:……
也就是,這筆記本是用紅筆寫上去的。
但是,江浙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如果這艘船在海上漂行數(shù)日,墨水一定是稀缺的物品,而一個人怎么會隨身攜帶大量的紅墨水,而且為什么不是黑色的?
江浙的兩個手指輕輕搓了一下,“如果生室是提示的話,那這字兒估計就是血。”看來以后還有很多隱藏的情節(jié)等著他,這艘船真實的情況恐怕要比生室上單一描述的事件復雜得多。
“叮鈴鈴——”一陣突兀的鈴聲在這間充雜撞門聲的房間里響起。
黃琪:“江小弟,你睡了嗎?”
江浙:“正準備睡,外面敲門聲吵得人睡不著。”
黃琪:“你出門看是什么情況了嗎?”
江浙歪了歪頭,遇到這種情況正常人真的會想要出去看嗎?
江浙:“沒有?!?/p>
黃琪:“千萬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 ?/p>
“砰砰??!”
拍門的聲音更大了,門板仿佛要碎掉。
那邊的黃琪好像很緊張,他的語速很快。
黃琪:“你千萬不要出去,剛剛我妹妹出去看了,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但是!”
“但是,”黃琪吞了一口唾沫。
黃琪:“我的房間有一張紙條,只要把每個房間的卡片從門縫塞出去就可以阻止這次攻擊!”
黃琪:“我已經(jīng)照做了!攻擊真的停止了!”
江浙:“……”
黃琪:“你有在聽嗎?江小弟,你還在嗎?”
黃琪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知道江浙此刻遭受到的一切并為他擔心憂慮一般。
黃琪:“你不要想如果不交出去會怎么樣,門撞開了誰都活不了!”
“畢竟我們不能拿生命去賭對吧?!?/p>
江浙淡淡地翻弄著卡片上的玻璃眼珠:“那你怎么保證每個房間都會交出卡片?”玻璃眼珠此刻被倒映著充滿綠色的光,“而且我沒有收到字條欸?黃大哥?”
電話那頭停滯了一瞬,突然就爆發(fā)出了一聲沉悶低呵!
黃琪:“我妹妹已經(jīng)死了,外面很危險,你如果不想死就遞出卡片。”
“我作為你們的隊長,會一個一個打電話通知提醒你們,如果不聽隊長的話,后果自負!”
“如果不聽我說的,你們只會死得更快!”
突然,鋒利的玻璃眼珠把江浙的手指割破了一道口子,血順著玻璃流到了日記本上。
血并沒有在本子上止住,而是逐漸蔓延并有越張越大的樣子。
江浙噙住手指,低頭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很快,本子上的血又迅速退下去,比剛剛江浙看到它的樣子沒什么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紙質(zhì)的暗紋被顯現(xiàn)了出來。
一排被劃了大大的叉號兔子頭。
和卡片上的兔子一模一樣。
江浙:……
江浙俯身沖向門邊,快速地順著門縫把卡片丟了出去?。?/p>
果然,門外的撞擊聲一下就止住了,好像前一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江浙順著門板坐到了地上,他看著手上被沾染上的污跡,把卡片扔出去,大概率是對的,但是黃琪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又讓他的額角突突地跳。
他打心眼兒里不太信服他。
江浙睜著眼,只看到破舊的掛鐘很微弱地碰了十二下,走廊漸漸有了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猛地,有一個人發(fā)出一聲驚呼,瞬間,人群便騷動起來,隱約還有黃琪的聲音。
江浙打開了房門,他一眼就看到掛在天花板的一條人。
它的手腳都被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盤旋著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沒有骨頭,肚子被完全開,里面的東西滑落,整個人成了一條。
從面部還能模糊地看出是劉絳黛。
黃琪此刻在它下面,雙手死命地想把它解下來,他的臉上遍布的都是淚水,就像是死了親妹妹,“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