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條蛇在耳邊冰冷的吐息。
臉色陰戾的少年低低的笑了一聲,殷紅的唇彎起,眸色卻是極其溫柔的。
慕聲你討厭柳拂衣對嗎?
分明用發(fā)帶之力控制了她。
他卻還是一再地試探。
林央央阿聲,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
他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慕聲那我殺了他好不好?
昳麗的眸中乍閃陰鷙沉沉的光。
微涼的指屈起,攥著她的腳腕未受傷之處往身旁扯了扯,那雙漂亮的眸對上他的眼睛。
幾分茫然驚慌。
似受了驚的貓兒一般。
慕聲你說呢,央央。
勾起的唇角,深邃如淵的眸。
他眼中那幾分似嗜血般的光叫她陡然生出畏懼,可腦海中的聲音又總告訴她。
她喜歡眼前的人。
林央央不可以殺人,阿聲。
柳眉蹙起,聲音卻溫軟。
慕聲為什么不可以?
他的薄唇緊抿。
皺起的眉頭訴說著少年的不悅。
房間外的雨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沉沉重重的雨聲如同一只無形的攪亂了人心的手般讓人心生燥意。
看著他的眼睛,林央央的心驀的一痛。
少年無端的惡讓她心生痛苦。
林央央阿聲不是這樣的人。
一句話,卻讓他沉默下來。
他垂首,幾縷烏發(fā)落在她的身前。
原來她真的會(huì)相信他。
就連阿姐都覺得他會(huì)殺了林虞,可林央央?yún)s相信他不會(huì)殺柳拂衣。
可此時(shí)的她又被他的發(fā)帶之力所控。
連他都分辨不出,這份信任是他自欺欺人地?fù)寠Z而來,還是原本她就會(huì)給他的。
慕聲我是什么樣的人?
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沉重。
被誤會(huì)的委屈如同潮水一般侵襲,輕易地讓他溺斃其中,讓他渴望從她口中聽到更多。
得到更多的安慰。
林央央雖然阿聲總是說些重話,但是阿聲救過我,從那只大妖手中救了我。
林央央阿聲是個(gè)善良的人。
少年的衣袖之下還有斑駁的傷痕。
是那時(shí)為了救她留下的傷。
可他卻愧對于她說的善良。
他有一些時(shí)刻是真的想讓柳拂衣消失,在她的面前,他也是真的想讓柳拂衣不再出現(xiàn)。
慕聲央央。
他竟有幾分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微涼的指觸碰過她的臉頰,那一瞬,他想收回發(fā)帶之力對她的影響。
可他的腦海中卻又想起方才曠野上的那一幕,紙鳶遨游于天際,少女不小心傷到腳,而身旁的男子關(guān)切地看向她。
她的面上亦是幾分委屈與依賴。
伸出的手瞬間收回。
他如今還接受不了收回發(fā)帶之力的代價(jià),他不能看到她用厭惡害怕的眼神看向她,他更不想看到她與柳拂衣站在一起。
不是那般善良又如何呢。
慕聲好好休息吧,央央。
他在少女的額間落下一個(gè)輕柔的吻。
炙熱而滾燙。
一如那顆他熱烈跳動(dòng)的心臟。
慕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那栩栩如生的綠綢蝴蝶被他捏在指尖,靜靜端詳著。
這紙鳶就似真正的春日會(huì)于花田之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精致。
然而,下一刻,蝶翼被他折斷。
綠綢燃燒起來,化為灰燼。
——
沒有存稿且早八。
會(huì)員明日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