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找毯子?”
蒲熠星向前踏出一步,他周身散發(fā)出一種無形的、迫人的寒意,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在他靠近時凝結。
他舉起那個一直被他妥善保管的透明證物袋。
袋中那簇并不起眼的藍灰色纖維,在兩道慘白手電光柱交織下,顯得格外清晰。
它如同罪證的烙印,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存在。
他將證物袋緩緩湊近石凱眼前,聲音冷冽如冰霜,“是找這種‘毯子’么?我們在那個廢棄儲藏室,通風管道內側找到的。”
蒲熠星“它和你今天身上這件毛衣的纖維材質、獨特的顏色,倒是驚人地一致?!?/p>
接著,蒲熠星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向了石凱那只還虛虛搭在門把手上,因為過度緊張而指節(jié)泛白的手。
蒲熠星“還是說…你是想來找那個…”
蒲熠星“你當初費盡心機,從齊思鈞那里悄悄取走,又小心翼翼藏匿在這里,”
蒲熠星“用以實施那致命罪行的…剩余毒藥?”
蒲熠星“或者…那個用來精準投送毒物的,簡易噴灑裝置?”
鹿魚也在此刻適時開口,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像細小的冰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量,直刺石凱的心臟:
鹿魚“凱哥,我記得很清楚,”
鹿魚“昨天晚上,確實看到一個和你身形輪廓極為相似的黑影,像老鼠一樣鬼鬼祟祟,接近過這間雜物間?!?/p>
鹿魚“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過現在看來…”
物證,人證,再加上他此刻試圖毀滅證據的現行舉動…如同三座沉重、無法撼動的大山,轟然疊加壓下。
它們徹底粉碎了石凱心底殘存的最后一點僥幸,碾碎了他全部的心理防線。
石凱“不…不是我…真的不是…”
他仍在徒勞地掙扎,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他甚至猛地弓起身子,試圖粗暴地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蒲熠星,想要憑著一股蠻力奪路而逃。
然而,郭文韜只是一個精準而迅捷的擒拿動作,他的手腕翻轉,力量沉穩(wěn)有力。
他便輕而易舉地,將情緒徹底崩潰、試圖激烈反抗的石凱,牢牢地制服在地。
冰冷的金屬手銬“咔噠”一聲清脆合攏,鎖住了他的手腕。
那聲音在死寂幽深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如同敲響了罪惡沉淪的最終喪鐘。
被徹底制服的石凱癱軟在地,仿佛全身的骨骼連同精氣神都被瞬間抽干。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像擱淺的魚。
面對著蒲熠星找到的纖維物證、鹿魚清晰的目擊證詞、郭文韜先前關于他財務危機、借款被拒等動機的精準推斷,以及自己被當場抓獲試圖銷毀罪證的狼狽處境…
他終于,徹底崩潰了。
石凱“是…是我…”
他聲音嘶啞,如同一個破敗不堪的風箱在艱難拉扯,臉上涕淚橫流,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半分囂張氣焰和狡猾辯駁,只剩下無盡的悔恨與深入骨髓的恐懼。
石凱“是我干的…都是我一個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