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半年光景轉(zhuǎn)瞬即逝,扶熙已相繼完成了《倉頡》、《博學》、《爰歷》以及禮學的研習,進而涉足史學、《詩》、《書》等諸多領域。而在武藝、射箭方面,扶熙更是展現(xiàn)出超乎常人的天賦,令人贊嘆不已。
又是一年冬日,扶熙剛剛就寢,卻被一陣猛烈撞擊驚醒。他奮力推開壓在身上之人,只見一位年紀稍長、頭纏白布、身著白衣的小哥,此刻雙目緊閉,面色赤紅,汗如雨下,顯然狀況堪憂。扶熙急切呼喚:“速召太醫(yī)令前來診治!”
婢女聞聲疾步離去,扶熙則迅速奔向咸陽宮,詢問道:“父王可已安寢?”婢女襝衽回稟:“回公子,陛下尚未歇息?!狈鑫豕麛嘞铝睿骸八賵蟾竿?,扶熙有要事求見?!辨九I命而去,片刻后回報:“扶熙公子,陛下宣您入內(nèi)?!?/p>
扶熙躬身一禮,恭聲道:“兒臣扶熙,參見父皇。”
“免禮,起來吧。”嬴政威嚴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柔和,“扶熙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扶熙稚嫩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擔憂之色,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父皇,您還記得當初阿嬰不慎撞到您的那次嗎?那時,您是不是很疼?”
嬴政微微一笑,撫須道:“為父豈會因區(qū)區(qū)小事而感到疼痛?扶熙為何突然想起此事?”
“父皇騙人!”扶熙撅起小嘴,眼中閃爍著倔強,“阿嬰被撞到現(xiàn)在還覺得疼呢,您怎么可能不疼?”
“哈哈,扶熙啊,你那時才幾斤幾兩,撞到為父又能有多疼?”嬴政故作嚴肅,卻又難掩寵溺,“莫不是胡亥又捉弄你了?”
扶熙急忙搖頭,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異彩:“父皇,胡亥哥哥沒有欺負阿嬰。阿嬰本已入睡,卻被一個小哥哥從天而降砸醒。阿嬰猜想,他可能與我一樣,是從那扇發(fā)出白光的門里來到這里的。”
“哦?竟有此事?”嬴政略顯驚訝,繼而關切地詢問,“那你有沒有受傷?是否已讓太醫(yī)令查看過?”
“阿嬰無礙,還未喚太醫(yī)令,便急著來稟告父皇。”扶熙急切地補充道,“那個小哥哥似乎不太舒服,一直未醒,現(xiàn)正躺在阿嬰的寢宮?!?/p>
“既如此,我們便一同前往你的寢宮瞧瞧?!辟f著,便攜扶熙返回其寢宮。
兩人步入寢宮,只見太醫(yī)令已在門口肅立等候,見二人到來,立即欠身行禮:“參見陛下,公子。”
“進來吧?!辟]手示意,“先替扶熙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受傷。”
太醫(yī)令應聲而動,嚴謹?shù)貫榉鑫踉\脈。他先請扶熙伸出左手,仔細把脈后,又示意其換右手。一番細致查探后,太醫(yī)令向嬴政稟報:“啟稟陛下,公子并無大礙。”
嬴政點頭,目光轉(zhuǎn)向床上昏迷的小男孩:“那便給他看看?!?/p>
太醫(yī)令立刻上前,同樣為小男孩左右手分別把脈,片刻后回稟:“啟稟陛下,此童只是受涼加之疲勞過度導致的發(fā)熱,只需服用兩劑湯藥,即可痊愈。”
“速速開藥。”嬴政下令。
太醫(yī)令領命退下,片刻便攜藥歸來。嬴政看著床榻上的孩子,心中暗自思量:“這孩童頭戴白帶,身穿白衣,應是扶熙所提的姑蘇云深不知處之人。既然扶熙的父母與此處有所交集,或許他知曉扶熙的身世。且他年歲稍長于扶熙,想必對那個世界了解更多。扶熙終有一日會回去,我們不能對此一無所知,需早做準備?!?/p>
“父皇,小哥哥他會沒事吧?”扶熙眼巴巴地看著嬴政,滿心關切。
“放心吧,服藥后便會好轉(zhuǎn)。”嬴政安慰道。
“父皇,阿嬰能不能照顧小哥哥?讓他留在阿嬰這里?”扶熙期盼的眼神中充滿期待。
嬴政輕笑一聲,溺愛地捏了捏扶熙的臉頰:“原來寡人的扶熙也會關心他人了。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即可,這位小哥自有婢女照料。不過,若你想與他同住,父皇允了便是?!?/p>
“耶!謝謝父皇,父皇最棒了!”扶熙歡呼雀躍,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扶熙,你也早些歇息,其余之事待他醒來再議?!辟诟赖?。
“嗯,父皇也要早些休息,奏折明日再批也不遲?!狈鑫醵碌貏竦馈?/p>
“今日事,今日畢。”嬴政笑著搖頭,“父皇會注意時間,盡早安寢的?!?/p>
“好吧,父皇再見!”扶熙揮舞著小手,目送嬴政離去。
望著嬴政遠去的背影,扶熙心中暖意融融。他知道,無論何時何地,父皇永遠是他堅實的依靠。而此刻,在他小小的寢宮里,一個新的故事正悄然拉開序幕……